念長安搖了搖頭,便是直直的追上了去了。
念長安的身影便是也是很快的便是消失在了夜色無邊之中,隻剩下那仍舊是散發出淡淡熱氣的粥,慢慢在夜色冰冷之中,失去了原有的溫暖。
逐漸冰冷。
就像是念長安此刻的心情一樣。
地牢裏麵十分的陰暗,帶著幾分潮濕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極是令人作嘔的味道——那是鮮血的味道。
雖然是已經洗涮幹淨了,但是那總的來說,卻是仍是有著令人極是不舒服的味道衝充盈著念長安的四周。
這裏滿是亡靈在團繞著,滿是不詳的味道,再加上那寂靜無聲的儼如黑暗之中囚牢,簡直就像是一個傳說之中的地獄一般,充滿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念長安簡直不敢想象,完顏烈在這裏麵,會是受到怎麼樣的待遇。若是她,隻要在這裏麵待上一天,便是已經吃不消了,估計會是瘋掉吧?
念長安的麵色在火光之中顯得意外的蒼白,那帶她來的黑衣蒙麵人便是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在輕聲說了一句:“已經到了。”之後便是緩緩隱下了身影,然後便是直接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就在剛才,當念長安從那一個房間裏麵追出來的時候便是已經看不見公子無色的身影了,隻是就在她有些火大的時候,一個黑衣蒙麵人便是靜靜的在她的身後,極輕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的身體猛然一僵,便是下意識的揮手向那一個人襲去,結果在半途便是被人給攔截了下來。
那人卻是絲毫沒有在意念長安的舉動,而是慢慢的將念長安的手放下來,然後便是道:“公子吩咐我帶群主過去。”
念長安便是下意識的說道:“那他呢?”
那人卻是垂下頭,貌似恭敬道:“主子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並不是我們下屬可以知道的。”
念長安聽罷便是冷笑了一聲,然後隻是看著那夜色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吩咐:“那走吧。”
那黑衣蒙麵人便是應了一聲,再說了一句抱歉之後,便是直接將念長安給抗在了肩膀上,念長安一陣頭暈腳輕的,但是她實在是也不想被當做老弱病殘一般再是橫抱著過去,便是隻好苦苦忍耐住自己肚子裏麵翻湧而出的嘔吐的欲、望,咬緊了牙關,直到抵達了目的地,便是也沒有發出一聲呻吟。
如果這是要見到完顏烈的代價的話,她願意承受。
進入牢獄的過程出於意料的簡單,念長安一路走來,便是也沒有碰見過什麼人。她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腳踏在地上發出極輕的腳步聲,就像是念長安此時的心跳一般。
塔,塔,塔,塔。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念長安按捺住自己越來越是急促的心跳聲,便是慢慢的走到了一個牢房的門口,然後就在看見裏麵事物的一瞬間,她的全身便是都是已經僵住了,眼睛猛然睜大,卻是有些不敢置信的叫道:
“……烈。”
那牢獄夾雜著淡淡的腐朽的味道,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知名的角落偷偷腐爛著一般,讓人禁不住有些厭惡和不安。
可是卻是讓人更加不安的卻是眼前的畫麵:一直以來,念長安便是一直沒有見過完顏烈受傷更甚者是顯得稍稍狼狽的模樣,可是眼前的一切卻是讓她有些不敢置信。
就在那充滿著濕潤潮氣的牢獄之中,完顏烈穿著一身已經看不出原有白底的牢衣,長發全部散下,遮住了大半個麵容,隻看見那深邃的輪廓在黑暗之中掩埋。可是那刺鼻的血腥味卻是慢慢傳入鼻端,像是連心髒也是要在那血腥味之中顫抖起來。
他就被一粗獷的鎖鏈鎖在了那根柱子之上,那鎖鏈深深的囚禁著他,像是囚禁著一個不羈的魂靈一般,帶著那赤膊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