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十年秋,九月九日,握山村。
葉卿慵懶的躺在自家的茅草屋頂上,手拿一壺桃花醉兀自的喝著,臉色微醺。
星空璀璨,月華如銀。
秋風瑟瑟,微冷,葉卿攏了攏有些散亂的衣裳,將自己緊緊的裹住,仰頭喝下最後一口桃花醉。
翻身,透過屋頂,神色柔和的看著屋內大床上躺著的一個軟萌萌的小包子。
隨後,她無聲的歎息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這房子也是時候該修一修了,接下來還有漫長的冬天,再不修房,她跟小弟兩個不被餓死,也要被凍死了。”
想起自己那對自三年前出遠門便再也沒有回過家的父母,葉卿不由得流下了一行清淚。
葉卿家從祖輩開始便是赤腳大夫,三年前父親葉正擎出門給人治病,突然莫名失蹤,再也沒有回來。
有人說是在途中不幸遇見悍匪,被殺而亡。
母親宮氏承受不住打擊,昏死過去,隔日便成了瘋傻婆子,自此葉卿不得不年少挑起整個家,照顧母親和年僅三歲的親弟葉塵。可好景不長,一次趁著葉卿上山采藥,宮氏突然離家便再也沒回來過。
這三年裏,葉卿找遍了附近的村落,鄉鎮,卻沒有半點宮氏的消息。
今日,便是她十五歲的生辰,借著這樣的良辰美景,她想要獨自的放縱一回。遂買了酒水,爬上了屋頂,準備來個借酒消愁。
“沙,沙,沙。”
院子外麵突然想起了一陣腳步之聲,讓葉卿瞬間便坐了起來。
“誰?”葉卿的酒瞬間醒了大半。
這時一陣冷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阿嚏!
“是我!”
外麵傳來了一個動聽婉轉的女聲,聲音柔媚似水,一聽這聲音便知道這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葉沁雪,葉卿家除了五服之外的堂妹,也算是她在村子裏唯一的朋友。
此時她的手上拿著一個小燈籠,裏麵點了一盞小油燈。暗黃的燈光勉強的照亮了前方的路。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葉卿疑惑的問。
“姐姐,你怎的跑屋頂上去了?危險,快下來。”
葉卿扶著梯子,緩緩的從屋頂上下來,還剩一米高之時,“砰”的一個跳躍,便落到了葉沁雪的麵前,身後屋頂上的碎草末簌簌的落下。
葉沁雪被嚇了一跳,借著月光還能看到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似心有餘悸般。
葉卿微微一笑,“今日月色正好,喝了兩口。”
“妹妹記得今日可是姐姐的十五歲生辰,所以趁著爹娘兄長們都睡著了,才趕著過來給姐姐祝賀,妹妹我也沒什麼準備什麼好禮物,前日裏見姐姐的荷包有些破舊了,所以便給姐姐繡了個荷包,還請姐姐不要嫌棄。”
“怎會!”葉卿欣喜的接過荷包,伸手刮了下葉沁雪的瓊鼻,“妹妹有心了,除了你之外,都快沒人記得我的生辰了。”
“怎麼會,姐姐跟我來,還有人在等著姐姐呢。”說著,葉沁雪不由分說的拉著葉卿便往院子外邊走。
葉卿微蹙了下眉頭,扭頭看了屋內一眼,然後被葉沁雪拉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