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伍長已經抽刀,殺人如麻,都是尋常道理。
隻是要殺自己的摯友,難免有點不適,武卒也是人,不是機器。
不過,如果沒有鐵石心腸,這城早就陷落,今天殺戰友這件事情,也就不複存在。
當!
刀光下落,電光火石。
刀鋒向著樂天的脖子砍下,發出金屬撞擊聲音。
顫抖不止,刀鋒之上,明顯出現缺口。
“這……”
伍長眼中露出驚詫聲音。
“怎麼回事?”
樂天皺了皺眉頭,他可是躺在地上沒動,這一刀居然沒砍中,這就有點過份了。
“你小子是不是沒有吃飽?聽你聲音也不像啊,再來。”
樂天咬了咬牙,又閉上眼睛。
“不是,如果我不是產生幻覺的話,應該是你的脖子把我的刀崩豁了。”
伍長詫異至極,似乎又有點輕鬆。
“開什麼玩笑?趕緊下手,如果躺著的是你,我下刀絕對不帶含糊。”
樂天有點想罵人了。
生死大事,無人不怕,隻是戰場上麵,哪裏有精神想什麼生死。
所以打仗不怕死,並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戰場之下,受這種精神折磨,說一點沒有感覺,那是扯淡了。
“閣下對自己倒是挺殘忍!”
在廢棄的屋外,傳出了淡淡嘲諷聲音。
再等刹那,葉淩天已經踏入屋內。
“什麼人?”
伍長與樂天大吃一驚,目光早就鎖定葉淩天。
不過,秒息之後,伍長看向葉淩天的目光,已經變得極其凶戾,在這種情況下,葉淩天在他眼中,隻是食物而已。
“在下葉淩天,修道之人,是受鎮撫使的托付,來解救陽城軍的。”
葉淩天淡淡的道。
“什麼?救兵在哪裏?”
伍長大喜。
與此同時,又有幾個悍勇騎卒拿著馬刀,衝到屋內,看向葉淩天虎視眈眈。
而他們在聽到葉淩天表述之後,又露出狂喜神色。
“我要先見鎮守才行。”
“這……我立即帶你去見鎮守。”
眾人大喜,立即簇擁著葉淩天,向鎮守府而去。
整個陽城,凋零至極。
這城不大不小,人口數萬,現在基本上看不到活人。
僅存的人悍卒,個個臉上都是陰鬱的氣息,葉淩天淡然至極,好像沒有看到他們一樣。
……
拉下去煮了!
葉淩天剛剛踏入到廳堂之中,已經傳出喝斥聲音。
正是陽城鎮守張玉。
其人全副武裝走了出來,顯然是立即就要突圍的征兆。
“鎮守,他是鎮撫使派來的使者!”
“哪裏有什麼使者?宣州早就陷落,數萬大軍一卒未損南撤,這隻是個奸細罷了。”
張玉冷冷喝斥,而其旁邊的副將早就拔刀。
“這……”
張玉名將,他顯然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
實際上,其下的軍士,也早就預感到,這位名將有許多隱密情報,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對外透露。
現在隻是不得不發而已。
嗬嗬!
葉淩天笑笑,隨手而起,整個廳堂之中,突然喜色迅速蔓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