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若晚的話,生生的停住了他的腳步,也止住了她的笑,孩子都有了呢,那自己這頂綠帽她到底帶了多久?哢嚓!一聲響,骨頭好像因為車體的變形,強力的壓製折斷了一樣,虞夢盈感覺到了兩腿間的腥熱,心痛的好像要沒了呼吸,孩子沒了。
“章冬青,趕緊動手”毆若晚不耐煩的催促道,虞夢盈聽著這刺耳的聲音,頓時心涼到了徹底。
沒想到,章冬青居然在歐若晚的蠱惑下,拿起了汽油桶,做了最瘋狂的事情,灑在了那些小火苗上,瞬間火勢就變成了鋪天蓋地的烈火。吞噬著一切,那猩紅色的火苗,把他的臉孔映襯著那般的邪惡。
那一刻她想起了結婚的時候,章冬青曾經許諾“夢盈,我會讓你的生活一直都不寂寞,我會安排很多的驚喜,讓你過的快樂。”
如今,真的是驚喜連連,讓她久久的無法鎮定,指甲扣在了掌心,感覺不到痛,可是粘稠的血,卻流了出來,蜿蜒而下描出了個恨字。
依稀火苗間,她看到歐若晚邁著勝利的步伐,然後拉住了章冬青轉身離開,那是勝利者的炫耀。
一陣冷風吹過,章冬青回頭,忽然間,火中浮現了一個女子的臉,滿腔的恨意,穿越了火苗,定格在了他的身上,她的眼神冰冷得接近陌生,帶著深深的絕望和敵意凝視著他,將他釘在原地。他的身子猛然一顫,然後快速拉著新歡離開。
大火依然肆虐著,燃燒著,就好像是一場最慘烈的舞蹈吞噬著靈魂。漫天的塵埃,是不是在嘲諷,新人笑,舊人哭?
死神召喚著她,帶著刻骨的傷,輕輕地合上眼,就這麼倒在血泊中。聽不見,又好像有人在呼喚著,累了。
眼淚順著眼尾落了下來,脆弱的讓人生疼,想想她這一世,不過是純良的女子,隻想要一份簡單的生活,可是上天卻讓她如此枉死。
最可恨的凶手竟然是她愛了二十年的男人,她陪了三年的丈夫,親手殺死了她全家,還有未出世的孩子,他曾經輕易的許諾了她一生,給了她對愛情的希冀,她不明白了,這就是男人給的愛情嗎?
她閉著眼,然後含著那刻骨的恨起誓,不管付出多少代價,她都要回來報仇、殺戮。
可是天不遂人願,再次證明上帝這個男人也是騙子,人死了都是要下地獄的,哪裏有天堂的路呢?
她恨,她怨,不能再相信男人,不管是誰?因為上帝就是個地道的騙子,還有誤了她一生的章冬青,這個可恥的男人。金錢如魔鬼一樣,腐蝕了他的靈魂,也毀了她純良的一生。
一陣飄渺的白霧過後,她再也聞不到了濃煙的刺鼻,也感受不到了火焰的灼燙。
然後模糊中看到了兩個男子,一黑一白,白衣的帥哥的帥哥嬉皮笑臉,歎氣道“額被火燒死的美女,可惜了。”那一刻,她根本就不明白,明明是三車相撞,為何那兩個女人沒有死?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就注定了不同的輪回。
黑衣帥哥,用鐐銬鎖了她,拖著她就上路,她蹙眉,可惜鬼差可不是人間那地道的服務員,懂得對女士要禮貌溫柔。隻是蠻橫的拉著她,一步步的邁向了黃泉。
黃泉路真的是不好走,一路的台階,就好像是沒有盡頭,一直蜿蜒向下,比盤山公路還要可怕,誰也看不到盡頭。那黑黝黝的底部,讓人心裏發怵,還有頭頂那高高在上的天空,越來越遠離,讓人清晰的知道這就是死亡,可是在經曆如此的陰謀後,往死的虞夢盈,心早已經麻木,讓她散失了恐怖。
在靠近那閻羅殿的時候,白無常再次裂開了嘴巴笑:“美女,真奇怪,你是唯一一個來地府不哭的女人。小黑,來,祝福她一下吧。”
黑無常看了看白無常的俊臉,然後斜睨了她一眼冷冷的開了口“進去吧,選一個不同的來世,做豬做狗都好,再也不要做人好了”
白無常瞪眼“小黑,你不乖啊,這哪裏是祝福”黑無常一如寄往一臉嚴肅,鐐銬一扔,把她交給了看門的鬼差。
虞夢盈眉頭緊鎖,臉色不是很好。
看戲的路人皆讚歎,小黑,小白,這就是驚天動地的黑白無常勾魂使?投胎阿貓阿狗,這就是鬼差的祝福?不過他是一隻鬼,說的就隻是鬼話罷了。不理他好了。
虞夢盈麻木的轉身,正要被鬼差拖著離開。
白無常回頭喊道“小女鬼,來世不管你是阿貓阿狗都好,我再去給你牽魂,可好?”虞夢盈渾身一顫,閻羅殿真是陰森,這個玩笑可真是夠冷。
牽引她的鬼差一臉豔羨:“小女鬼,沒想到,小白大哥,竟然來世也要去拖你回來?三世的福緣啊!”
陰風一陣,她再抖。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兩隻黑白無常是白癡嗎?說著如此弱智的話。
轉念一想,難道,這就是地府,最高的榮譽?他們許給自己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