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村民對楚羽等人覺得很好奇,但也不好多問,那些事情就跟一場夢一樣,如今大家夥都安然無事,也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但向陽村不一樣,早前楚羽在這裏遇見過尚未完全僵化的僵人,所以這些人都還記得楚羽。
見著楚羽回來更是千恩萬謝,一個個感激涕零的。
他們隻當楚羽等人是有道行的奇人異事,完全沒意識到這些人是妖是怪。畢竟不管是什麼,他們救了人都是事實。能獲得重生,還能合家團聚,已經是最大的恩賜。
“活菩薩!”村長泣淚,“如果不是你們,恐怕咱們早就死了,哪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多謝活菩薩,多謝活菩薩!多謝道長!”
狐小步頭一回覺得救人不收錢,被人推崇是件光榮的事。
畢竟行走江湖的時候,大部分看到他,都難免要罵一句:江湖騙子。
挺直了腰杆,狐小步甚是滿意的拍了拍劉景山的肩頭。
劉景山豎起了大拇指,笑得極是高興!
“村長,我還是那個問題,你們可見過我爹?既然大家都回來了,那麼我爹……”這才是楚羽的初衷,也是她的最終目的。
她本就是為了爹而來,如今大家都回來了,那麼她爹呢?
爹是否也安好無虞?
一聽這話,村長急忙點頭,“楚姑娘不要著急,咱們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派人去找了,就連向北村那頭都派了人過去,你歇一歇,很快就會有消息。咱們這三個村的關係都是極好的,隻要楚大人還在無明縣,就一定能找到!地方就這麼大,不著急!”
楚羽顯得有些失望,霍庭燎抱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別著急,大家都回來了,你爹必然也沒什麼事,放心!”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能放心嗎?
楚英倒是很放心,蘇醒之後發覺自己沒什麼異樣,直接坐在了村頭,吃著村民們送上來的食物。雖然嗓子不能說話,但是吃吃喝喝沒問題。
關鍵是吃完了還直接進了村民家裏,拽著人家的酒壺就灌了幾口,一副活脫脫的強盜模樣。
楚羽凝眉,“哥,你怎麼能這樣?亂拿別人的東西,還……”
“沒事沒事!”主人家忙擺手,“你們救了我們大家夥,吃點喝點算什麼事兒。活菩薩一句話,咱們就算把全村的好吃好喝都送上,也是應該。”
說著,趕緊讓自家的男人去林子裏看看,有沒有野兔之類的野物。
這村裏的人雖然都恢複了,但是那些家禽是不可能再回來的,是以隻能去林子裏碰碰運氣,看有沒有野物弄些回來招待貴客。
“不必忙活了。”楚羽急了,“別忙了!”
劉景山翻個白眼,“楚羽姐姐,這真的是你哥哥嗎?到底你是撿來的,或者他是撿來的?同一個爹媽生的,怎麼就這樣不同?”
梓桐嗤冷,“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什麼好奇怪的。”
正說著話呢,村長突然大喊一聲,“看!楚大人!”
不遠處,一行人急急忙忙的趕來,為首的是向北村的村長。在村長的身邊,跟著火急火燎的楚風行。
“爹!”楚羽欣喜若拉,掙開霍庭燎急奔而去。
一下子撲進爹的懷抱,楚羽喜極而泣,“爹?你還活著!你還好好的?爹,你有沒有傷著哪兒?爹!”
楚風行擁著自己的女兒,泛紅了眼眶,“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來這兒冒險的?你可知道,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浩劫,你這是在送死。”
“可現在,我們都沒有死!”楚羽拭淚,“爹也好好的,不是嗎?”
楚風行點點頭,隨著楚羽一道走過來。
隻不過這一次,他對霍庭燎倒是有些改觀。
霍庭燎俯首,“嶽父大人!”
“哼!”算不上應聲,但也算是給了個好臉色,“小羽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這是什麼地方,也是你們該來的?若是出點什麼事,怎麼得了?”
霍庭燎麵不改色,“既然是陪著她來了,若然出事也是死生一處。”
楚風行冷眼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楚英,“那怎麼把這孽障也給帶來了?看看這是什麼樣子?丟人現眼!”楚風行上前就是一巴掌,直接把楚英打翻在地,“混賬!竟然喝得醉醺醺的,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丟人丟到了良州,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
楚羽急忙上前,“爹,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哥這副樣子,是娘讓哥哥跟著我們一起來的,說是身為楚家的兒子,理該懂得何為責任。”
“這就是責任?”楚風行氣不打一處來,“你若是個男兒身,他若是個女兒,那我就不必操這份心了!偏偏,不成器是這個敗家子!”
說起楚英,楚風行便覺得頭疼,腦仁疼得厲害。
楚英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幹脆就蜷在地上睡著了!
是的,睡著了!
還打起了呼嚕,氣得楚風行差點厥過去。
恨鐵不成鋼莫過如此!
“算了。”楚羽道,“爹,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哥哥已經這樣了,沒做什麼大奸大惡之事,就隨他去吧!”一聲長歎,“他本性不壞,就是……”
“就是秉性太壞。”墩子接過話茬,“好吃懶做拖後腿,酒色財氣全部沾。外加無情無義,自私自利,還有還有,這人還不厚道。俺們多次救他,不知道感恩還總是欺負小丫頭,總說自己妹妹命硬,還敢說自家妹妹一出生就木有影子,還說什麼……”
“什麼?”楚風行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蹭一下竄起來,操起一旁的木棍就想打死睡著的楚英,“這個混賬東西,連妹妹的事敢胡言亂語,我今兒不打死他的就不是他爹!”
“爹爹爹!”楚羽疾呼,村長趕緊上前抱住了暴跳如雷的楚風行。
“爹!”楚羽驚出一身汗,好在狐小步眼疾手快,趕緊捂住了墩子的嘴,沒敢讓這直腸子的墩子繼續說下去。再說下去,可就真的要人命了!
楚風行氣得渾身發抖,“小羽,你別聽你哥胡說,從小到大變著法的要把你丟了,長大了就編造這些謠言中傷你。我們楚家,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爹!我都習慣了,你別生氣了。”楚羽如釋重負,“他大概是覺得我搶走了爹娘的愛,所以心裏不平衡。爹,我們回家吧!”
楚羽紅了眼眶,“我想娘了。”
說起胡映容,楚風行長歎,“出來那麼久,你娘怕是要急死了!是該早點回去,否則她還不得燒房子!”
“我也想娘了!”劉景山哽咽了一下。
狐小步拍拍他的肩膀,“該回家了,回去之後跟你娘認個錯。娘嘛,不管孩子犯了多大的錯,都會心軟的選擇原諒。”
劉景山點點頭。
臨走前,楚羽仿佛想起了什麼,突然問向北村的村長,“對了村長,我問個問題。誰的棺材放在西邊樹林的空地上了?”
村子一愣,“西邊樹林?”他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村東頭的李先生,我記得李先生死的時候,楚大人也去看過,說是病死的!”
“爹?”楚羽問,“真的是病死的嗎?”
楚風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