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死而複生(3 / 3)

胡映容無奈的笑著,“真不害臊,這麼多人看著呢!”

聞言,楚羽這才想起梓桐還在後頭跟著,這才直起身拭去眼角的淚,“娘沒事就好。”

“到底出了何事,為何我會出現這裏?”胡映容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腦子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楚羽勉強幹笑兩聲,不敢去看母親的眼睛,“娘怎麼忘了?早前廷業說要帶我回老家祭祖,可我這身子突然不適,娘不太放心就陪著我一道去了。哪知道半道上娘就病了,一直高燒不退說胡話。咱們沒有法子,隻好半道折回來。”

語罷,楚羽低聲試探,“娘,你還記得嗎?”

胡映容是半點印象都沒有,隻能苦笑兩聲,“估計我這次真當病得不輕,真是半點印象都沒有,一直渾渾噩噩的睡著,實在是……還說陪你祭祖,這會都耽誤了。”

“沒事。”楚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廷業說,下次找個良辰吉日再回去也是一樣的。橫豎人是最重要的,隻要人還好好的,其他的緩一緩也無妨。”

胡映容點點頭。

楚羽忙不迭轉了話題,“娘餓嗎?”

“你不說還不覺得,你一說還真的餓了。”胡映容笑道,“也不知你爹一個人在家裏怎樣了,我還是回家去吧!”

“娘吃過飯之後,我陪你回去一趟。”楚羽笑道,“這次把娘借出來卻沒能好好的照顧娘,實在是女兒不孝,理該回家一趟與父親解釋。”

胡映容輕笑,“這孩子怎麼這樣見外,我是你娘,又不是什麼外人,什麼解釋不解釋的,你爹那脾氣你還不知道啊?”她握著女兒的手,“你在霍家過得安安穩穩的,霍庭燎待你好好的,這比什麼都重要。”

兒女的幸福,才是父母最放心不下的事情。

陪著母親吃過飯,楚羽便讓人備上薄禮,準備跟著胡映容回家一趟。霍庭燎身子不太舒服,但身為女婿豈有不作陪的道理。吃過藥,霍庭燎顧自調息一番,確定自己身子無恙才隨車出發。

修為損傷太多,好在霍家在東平郡也是有些地位的,隻要不遇上某些難纏的家夥,日常生活倒也沒什麼影響。

早前整個東平郡的人都知道霍庭燎帶著楚羽回家祭祖了,如今霍家回來便第一時間去楚家登門,外頭的人對於楚羽禦夫之術都豎起了大拇指。

都說這楚羽,是個有福氣之人,霍家家財萬貫,若楚羽能誕下一兒半女,下半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這霍家的一切都得楚羽說了算。

楚風行愣了半晌,“你這是作甚?回來就回來吧,你爹你娘不愁吃不愁穿的,你拿這麼多東西回來,咱家也放不下。上次拿回來的,都還在後屋裏堆著!”

霍庭燎笑了笑,“孝敬嶽父母是理所當然之事,若是裝不下,這後頭田地都可圈過來造個宅子。”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楚風行輕歎一聲,“倒不是說你們,隻是……家有敗家兒,不敢收你太多東西,畢竟……”他望著楚羽,“楚英是什麼性子,小羽你應該很清楚。”

“哥這些日子又沒著家?”楚羽問。

楚風行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胡映容端著茶點上來,眉目一擰,“不著家才好,每次回來不是偷雞摸狗就是順手牽羊,沒一次是安生的。不回來便不回來吧!都習慣了。”

“那我去找找吧!”楚羽道,“一個人老在外頭也不是個事,還是早點成家為好。”

“成家?”胡映容幹笑兩聲,“就他那德行,你得把九天仙女給請下來,才能製得住他。你悄悄咱東平郡,除了你老娘我,還有你這暴脾氣,誰能製得住他?”

楚羽凝眉,“這世上總有一物降一物的存在!”

霍庭燎輕笑不語,這人世間的煩惱他都不曾遇到過,畢竟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都來源於她。這大舅子要娶媳婦,的確是件大事。漫漫人生路,找個事情打發也挺好。

正說著話呢,楚英便回來了。

許是知道今兒楚羽回來,他趕著過來討個喜頭。所有人的記憶都停留在楚羽成親之後,什麼連環殺手,什麼心腦被摘,都不複存在。

是以楚英還是楚英,壓根不記得白姬,也不記得娘親曾經故去。

“喲!”楚英吊兒郎當的進門,端起了楚羽跟前的杯盞就往嘴邊送,直接坐在了楚羽與霍庭燎中間,那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妹夫登門拜訪,真乃我楚家的榮幸。”

“妹妹,這就是你的不是,回來怎麼也不通知哥哥我?”楚英一臉的無奈,“你還記得小時候,哥哥是怎麼護著你的嗎?身為兄長,哥哥可沒少替你擔心,沒少替你受罪。你說你就算不領情也得多少念著點哥哥的好,咱們可是親兄妹啊!”

突然一記雞毛撣子劈頭蓋臉而下,打得楚英一下子跳上了桌子,鬼哭狼嚎般亂竄,“娘!娘有話好好說!娘!妹夫還在,你不能打我!丟臉!丟臉!”

胡映容插著腰,“還知道臉?你摸摸自己的臉,到底還在不在。還敢讓丫頭念著你的好,沒被你這當哥哥的坑半死已經是福大命大。楚英我可告訴你,今兒去楚家的列祖列宗前跪著,否則我就打斷你的腿!”

聽得這話,楚英一下子傳出屋子,在門外跌了個狗啃泥。當即灰頭土臉的爬起來,一溜煙似的跑了。

娘這次是真的動了氣,他豈敢不聽。

“別聽你哥瞎咧咧,你哥的事兒你就不必插手,爹娘自己會處置。”胡映容道,“回去之後你們好好過日子就是,旁的什麼都別擔心。”

楚羽抿唇一笑,“我省得。”

楚英罵罵咧咧,坐在暗房裏瞧著祖宗牌位哼哼兩聲,“就知道在上頭吃香火,也沒見你保佑過我賭場贏幾把。我輸了錢,對你們有什麼好處?給你們吃最爛的香火,最爛的供品,你們就滿意了?”

語罷,他抓起案上供奉的果子咬了一口,“還挺甜的。”

可沒咬兩口又覺得懶得張嘴,直接將果子丟在了地上,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高翹著腿想著怎麼能從家裏弄點錢出去。楚羽一趟趟的往家裏送東西,爹都鎖在後院了,如果能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變賣,說不定會有一大筆錢讓自己翻本。

思及此處,楚英偷偷走出了暗房,朝著後院走去。

可後院的那間屋子房門緊鎖,窗戶都是從裏頭反鎖的,想從外頭打開根本不太可能。除非拿個斧子把這門窗給砸了,然則這樣一來就會驚動父母。

拿了一根鐵絲,楚英想把這鎖剔開,奈何他隻知吃喝嫖賭哪懂開鎖,倒騰了半天這鎖依舊紋絲未動。

楚英急了,開口破罵一句。

急得滿頭大汗也沒能把鎖撬開,這鎖也不知是什麼做的,竟是這般牢固。不管楚英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打開,即便用小刀子撬,也無法撼動分毫。

“該死的東西,這特麼是什麼玩意,竟然這般牢固。”楚英一抹額頭冷汗,再不打開,萬一爹娘過來就糟了。

身後有人開口,“要不要我幫你?”

“你懂個屁。”楚英驀地一怔,當即回頭,瞬時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