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汐韻說到這裏還是很悲憤,潛意識裏她早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薑汐韻,也把薑汐韻的父母當做了自己的父母,她能感覺到,薑家夫婦在世時,必定是極好的人,可是應天淳,就所謂得疑心,竟然將他們給毒死了。
“小霏……”南乘風將薑汐韻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沒與發一言。
“後來,那個太醫的妻子說,也許是因為太醫做了壞事,所以他們遭到了報應,苗太醫他們夫婦,直到苗太醫去世,都沒有生育一男半女,而苗太醫的妻子也隻能孤孤單單地老死在那偏僻的小山村中。”
薑汐韻的聲音低低的,南乘風看不到她的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可是這樣的聲音聽這更加讓他覺得難過。
“乘風,你說,苗太醫頂多事算幫凶,可是為什麼他們受到了報應,應天淳還是好好地坐在他的龍椅上,後宮佳麗三千,兒女成團?我不服,他才是罪魁禍首,他才是害死我爹娘的人!他才是最該受到報應的那個人,可是為什麼他沒有!”
薑汐韻越來越激動,她的手緊緊抓這南乘風,因為太過用力,指甲刺進了南乘風的肉中,南乘風覺得肉不疼,可是心疼。
他心疼這樣堅強的女子背負了這麼多她本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他心疼她愛的女子每日就這樣生活在無窮無盡的仇恨中。
他心疼,好疼……
南乘風隻能輕輕地撫摸著薑汐韻的秀發,企圖能夠平靜她的內心,南乘風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些什麼,都隻是空話,而不能安慰道薑汐韻,薑汐韻現在所承受的痛苦,苦難,不可能是自己短短幾句能夠撫平的。
南乘風也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薑汐韻為什麼那麼痛恨進宮,為什麼裝瘋賣傻,拒絕侍寢,又為什麼三番五次地不要命地想要刺殺應天淳。
現在真想終於水落石出,可是南乘風的心反而因為承載了太多薑汐韻的痛苦往事而變得更加沉重。
他不能體會這種痛苦,可是失去雙親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根據薑汐韻所說,那件事應該就是發生在她的童年,那個時候應天淳以薑家夫婦感染瘟疫為緣由,隔絕了兩個人,於是薑家兄妹連自己父母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上。
這該有多麼的傷痛。南乘風仿佛能夠透過薑汐韻的肉體,看到那顆已經千瘡百孔,傷痕累累的心,他都不敢去觸碰,他好怕那顆心已經承受了太多,連輕輕地撫摸都已經承受不起了。
薑汐韻靠在南乘風的肩膀上,卻是有別的思量,她一定要殺了應天淳的另一個原因,她沒有告訴南乘風。
就是關於自己前世的事情,她知道這樣很荒謬,南乘風肯定會覺得不能接受,所以她決定先瞞下來,這件事情就隻要自己知道就好了。
一想到前世的義父,薑汐韻又是滿腔的恨意,那麼背叛的感覺到現在都是記憶猶新,她不敢相信,自己最親最近的人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事實又擺在自己的眼前,炸彈的疼痛,仿佛就發生在昨日,自己怎麼能忘得了那種鑽心的疼痛和無助。
現在雖然自己穿越了,可是居然碰到了應天淳,那張臉,她就是做鬼也不會忘記,那就是前世義父的臉,雖然應天淳沒有義父的狠辣,不近人情,可是他們都有共同點,就是都讓自己痛不欲生,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情,自己又怎麼可能放過他。
薑汐韻堅定了眼神,自己怎麼可能放過報仇的機會,應天淳!薑汐韻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念出這三個字。
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怕了,薑汐韻孤身一人,了無牽掛,隻要殺了應天淳,為了薑汐韻和自己報仇,完成自己的使命,自己的人生就圓滿了。
薑汐韻現在已經入了魔,滿腦子都是自己前世所受的委屈和薑汐韻所承受的失去父母的痛苦,這兩種痛苦交接在一起,讓薑汐韻覺得更加的痛不欲生。
南乘風覺得周遭氣流突然一變,連火爐裏的火焰也顫抖了幾下,薑汐韻的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讓身邊的應天淳覺得心仿佛漏了一拍。
應天淳驚異於薑汐韻的殺氣,這是該怎樣形容你的一種殺氣,仿佛能殺人於五行之中,饒是他這樣行走於江湖多年的人,也很少見到這樣強大的殺氣,除非是殺手樓培訓出來專門殺人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