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直接將那個小物什往後一丟，瞥了一眼程淵博，歎氣道：“回車裏去，我給你們視頻！”
“這……”
本來想說直接帶她走，但是又看了看這周圍的人，想到顏昭陽腳上的傷，程淵博還是啞巴吃黃蓮般，隻能點點頭。
結果程欣媛還是一個人回來了，顏昭陽脖子都伸長了，還是看不到另一個人。
“人呢？”
程欣媛耷拉著個臉，搖了搖頭，笑道：“還不是阮軒宸那混蛋，估計是怕你見到我哥移情別戀了，不讓他進來。”
“你哥？淵博哥？”
看顏昭陽有些激動，程欣媛心裏萌生了一個小小的想法：“怎麼說，你也很想見到他吧？”
“額，隻是，額，算是吧。”
程欣媛為這一小小的加成的希望暗自慶幸著，然後又憋屈地看著她的浮腫的腳，眉毛成了外八字。
“我的天，這是天意嗎？你的腳還要幾天能好啊？”
“沒關係啦，反正我又沒什麼事，最近……”
“你怎麼沒事了，我們不是要一起離開嗎？”
離開嗎？
有一個聲音從內心深處發出了疑問，顏昭陽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哎，先不說這個，來，我哥可掛念你了，說兩句吧！”
顏昭陽冥想結束之前，手機遞了過來，屏幕上是程淵博亞麻色的碎發和他那張憂慮的臉。
“小昭，你怎麼樣了？”
“哦，我……我沒事啊！”
顏昭陽笑得有些勉強，程欣媛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她非要笑得這麼僵硬，隻是想到之前那麼對不起他，顏昭陽就有些內疚。
“你的腳上的傷給我看看，沒有大礙吧？”
程欣媛拿過手機，往後走著，不忘吐槽道：“她怎麼給你看，當然要我來扶著。”
看到那浮腫的腳，程淵博眉頭緊鎖，表情凝重地化不開。
“你得了吧，還沒看到真實情況呢，比我還誇張，人顏昭陽都沒你這樣的。”
天知道程淵博現在有多難過。
他最難過的是，當初放了手。
“顏昭陽。”
“嗯？”
“對不起。”
這道歉來得莫名其妙，以至於顏昭陽向程欣媛眼神求助的時候，她也一臉茫然。
“哎，這又不是你的錯，對了，你還好嗎，聽說當上了公司的CEO，恭喜啦！”
“謝謝。”
程淵博的聲音持續低沉著，顏昭陽隻好挑一些開心的話題，和他聊著，可是不管顏昭陽的表情怎麼豐富，程淵博似乎都笑不開。
“對了，我還在糾結要不要去金航的麵試，你覺得呢？如果我要去麵試的話，我就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自己打拚呢，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顏昭陽。”
“嗯？”
“去麵試吧。”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別的，結果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啊。
顏昭陽輕笑道：“嗯，你這麼想的嗎？可是我……”
“離開這個地方，不要再回來，這不是你想的嗎？”
他認真的眸子裏飽含著一些顏昭陽看不懂的東西，或者說，她不願看懂。
“額，程淵博，好了好了，你們就聊到這裏，我們還有事，掛了。”
看倆人都有些沉寂地看著對方，程欣媛隻好出麵結束這定格的畫麵。
半晌，顏昭陽才動了動眸子，嘴角微扯。
程欣媛定定地看著她，卻沒聽到她說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吧。”
程欣媛實在看不下去，憋得慌。
“我，不想離開。”
本來輕鬆的表情猛然一僵，程欣媛怎麼都沒想到她的回答會是這個樣子。
“顏……你，在說什麼？”
她想得很清楚，也考慮了很久。
“我說，我不要離開，我會一直呆在這裏，就算，就算是以這個姿態。”
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程欣媛的眼睛迅速眨了眨，有些恍惚地看著顏昭陽，表情震驚。
“你現在是在告訴我，你還是放不下他嗎？”
沉默半晌，兩人對視了片刻，顏昭陽還是點了點頭。
“我想，是這樣的。”
不僅是說話的語氣肯定，就連她的眼神都在告訴程欣媛，她有多肯定這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