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顏昭陽遊離的視線終於定格在了那被架起鼓鼓的腳上,腦海裏閃過的回憶讓她不忍皺眉。
“我知道了,你……”
“不是。”
“什麼?”
“不是他弄的。”
“那是誰?”
顏昭陽說不出來了,她不知道該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去說,以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去評論了。
程欣媛以為她愛得太深,不願承認,也就不打算再問下去,現在隻剩心疼。
“親愛的,你剛流產,現在又搞得這樣,需要休息,我帶你走吧?”
“走去哪?”
“去我家,不要受這個變態折磨了!”
程欣媛說著給她掖了掖被子,表情是義憤填膺。
顏昭陽隻是聽著,並沒有給她回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別告訴我,你還想著那個混蛋,還愛著他啊?”
“沒……沒有。”
“你……”
程欣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所有的無奈化作一聲歎息。
“算了,我去給你端點吃的上來,一定餓了……”
酒店裏,嶽修傑剛到豪華套間,程淵博好巧不巧也回來了。
“程欣媛還在那裏是嗎?”
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什麼亂丟的東西,程淵博點點頭,欣慰地笑道:“看來,是這樣的。”
從冰箱裏拿出瓶紅酒,程淵博遞給他一個杯子。
“嗯?”
嶽修傑沒頭沒腦地接過,看著他一臉抑鬱,仿佛懂了點什麼,隻好跟著他坐到沙發上。
“怎麼,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令人頭疼的事?”
長長的歎息聲回蕩在偌大的空間裏,程淵博給自己倒了半杯紅酒,又給嶽修傑倒了半杯,輕輕碰了碰杯。
“哎,修傑,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嗯,你說。”
一飲而盡,程淵博的眼眸裏含糊著點不清楚的情緒。
“你不累嗎?”
他微微彎了彎嘴角,不是很清楚他的“累”。
“嗯?”
“我說程欣媛……”他說著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大口大口地喝著,“你沒看出來,她正想盡辦法逃離你的身邊,別以為結婚就能綁住她了……”
說話人的心境可比聽的人要抑鬱多了,嶽修傑隻是淡淡一笑,抿了一口。
“我沒打算用婚姻困住她啊,也不覺得累。”
一字一句皆肺腑之言,可是在程淵博看來,不過是給自己的安慰一樣,就像他一直以來,對自己做的那樣。
“可是我連暫時的捆綁都做不到,而且,好像還被誰困住了一樣。”
……
黑夜裏,冷色的月光下,微動的喉結,沉穩冰冷的聲線在幽黑的巷子裏響起。
“明天下午,跟緊她們。”
“是。”
“還有,給她點教訓。”
“是。”
一大早起來,程欣媛就殷勤地伺候著顏昭陽,什麼都不讓韓媽做,她說韓媽也是阮軒宸的人,誰知道有沒有被吩咐做什麼事。
顏昭陽隻是慶幸著這話沒被她聽去,不然多傷心。
不過,有程欣媛的時候,她就不會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過得還挺自在,除了,她故意給自己提起的時候。
“鈴鈴鈴……”
電話在床頭櫃上,顏昭陽要稍微挪挪身子才能拿到,程欣媛眼疾手快地攬住她,急得和什麼似的。
“你別動,我來,我來!”
“嗬,我還沒殘,不過是燙傷罷了!”
程欣媛才不管,直接接聽了,然後遞到顏昭陽耳邊。
“子曜?”
這個名字好熟悉,不過程欣媛一下子想不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
看到顏昭陽的眸子都發亮,仿佛有了一點先前的樣子,程欣媛更好奇說話的那人是誰了,隻是有那麼一點印象,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次麵試?最終麵試?”
程欣媛還在掙紮著的時候,顏昭陽的表情已經經曆了幾個階段,變得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她一掛電話,程欣媛就湊上前,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好奇地問道:“怎麼怎麼,子曜是誰,怎麼聽著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