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麵無表情地進了更衣室，不是對衣服有意見，隻是還沒搞清楚形態，怕自己又誤會。
她已經誤會過好多次了。
每一次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夢一醒，一切又恢複原樣。
“刺啦……”
簾子掀開的那一刻，粉色的抹胸長裙和裸色的高跟將她的小巧完美地呈現出來，加上一雙高跟，顏昭陽已經能平視阮軒宸，正好看到他眼裏的滿意。
“很漂亮。”
“啊？”停頓了好一會，顏昭陽才有些慌張地繼續說道：“是，是嗎？”
阮軒宸說著竟然微微勾了勾唇，顏昭陽眨了眨眼，很確信，他在笑。
這次，不是曇花一現了。
這還不算什麼……
他修長的手指近在咫尺，輕輕地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十分寵溺。
不得不承認，顏昭陽還是沒出息地心跳漏跳了好幾拍，尤其是他溫柔地摟著自己的腰，在耳邊輕聲細語的時候。
“待會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
“怎麼一副這種表情？”
現在的阮軒宸，儼然就是兩個月前的那個他。
這個笑，這個語氣，再也沒有冰冷的聲線，對著她永遠是溫和寵溺的笑。
在做夢嗎？
“這是夢嗎？”
她不由得發自心底一問，看到眼前的人有那麼一秒的愣神。
“傻瓜，等你進去，自己確認好了。”
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緊張，顏昭陽下意識牽住他的手，握在手心，緊緊地握住，想通過一切來證明此刻的真實性。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來不及反應，就像以往一樣。
可是，這次，她莫名感覺，會持續很久，很久。
“boss馬上就來，我們準夫人要考試，沒辦法。”
楊夫人眼睛一亮，沒想過還有總裁夫人去考試的。
“怎麼，她考什麼試？”
“哦，聽說是外語學校的，她主修翻譯，現在想深造，金航大學的一個筆試。”
“金航大學？”
楊遠一聽，似乎還有點驚喜。
“小冉，他說的應該是你的那個母校吧？”
點了點頭，楊夫人略帶讚賞地笑了笑，“要進那個大學可不容易……”
忽然，全場寂靜了一秒，顯然，所有的對話都因此中斷，楊遠這邊也一樣。
阮軒宸走進，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淡漠，旁邊挽著他的纖纖細手的主人似乎還有些緊張，不由得挽緊了一點。
她臉上帶著微笑，卻還是透露出一股緊張感，不少人想上前說上一句，卻礙於他們正大步走向楊氏夫婦。
自當退讓三分。
“楊總，楊夫人！”
阮軒宸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顏昭陽，滿是寵溺，那嘴角的笑，恐怕多少人一輩子都看不到。
不遠處的角落裏，那個極少看見的人，通紅的雙眼，和緊握的雙拳很好地詮釋了她現在的不甘。
“是不是覺得不值？”
冷不丁一個聲音出現，鬱碧琴驚慌地往後一退，從角落的黑影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那張看起來清純的臉上笑得多陰暗，那一瞬間，連鬱碧琴都有些後怕。
“姐姐，這次人這麼多，是時候呢。”
震驚轉變為沉靜，鬱碧琴不由得將目光轉向那水晶燈下的一群人，他們有說有笑的，似乎一點沒想起她。
她在外麵可是不隨便摘下口罩，現在，竟然這麼被人忽視。
“你有什麼計劃？”
“……”
接近黑暗的地方，就有屬於那裏的笑，即使陰暗，即使邪惡。
楊夫人上下打量著顏昭陽，越看嘴角的笑就敞得越開。
“聽說你今天考試，在金航？”
“對啊，楊夫人，您怎麼知道的？”
“嗬嗬，你家特助告訴我的。”
楊夫人和楊遠相識默契一笑，顏昭陽則不由自主朝阮軒宸看了一眼，迎上他溫柔似水的笑。
那樣的笑，顏昭陽可以看上一天一夜也不會厭倦。
隻是，她還是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她最不抱希望的時候，給了她這麼一個天大的驚喜，願望真的成真了？
“我想他們男人聊男人之間的，我們來聊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