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遊泳嗎？”
她呆呆地點點頭，像個傻瓜。
每次和他在一起，自己總會自動變成這個模樣。
“那，我鬆手了。”
腰間的力剛離開，顏昭陽下意識抓住那隻手，對上那雙疑問的眸子，幽深卻仿佛有魔力。
“額，沒什麼，你繼續。”
她不自然地鬆開，然後往後麵晃了晃，身子不自然地相對他往後倒退。
“小晴怎麼還沒來啊……”她嘀咕著，不知道是不是該和他一起遊泳，隻有兩個人來回，會不會很尷尬？
再次抬眼，阮軒宸已經遊到了那頭，那矯健的身姿引人注目。
不知道為什麼，顏昭陽忽然有種陪他遊下去他們就能走下去的錯覺，一種魔力促使她輕輕入了水。
兩手有節奏地一張一合配合著腳上的運動，遊到正中間的時候，剛好那個身影與自己相會，顏昭陽立馬換了方向，跟在他的後麵。
已經是深秋，顏母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葉落花謝，微微歎了口氣。
她看到了他們訂婚的消息。
上次叫顏昭陽回來也是因為這個，隻是她沒想到，不知不覺之中她的女兒已經陷得那麼深，那麼無路可退。
“你們現在取消婚約吧，我相信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媽，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們不合適。”
“媽……我做不到。”
顏昭陽一瞬間淚崩的臉還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顏母不忍地閉上了眼睛，想著當時是不是不該對她說得那麼決絕。
“媽媽是過來人，相信我，忘了他很快的，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怎麼可能，這世界上的人都活在地球上，我們都是人類，我們……”
“豪門的苦你還沒受夠嗎？媽以前已經受夠了，你確定還要繼續？”
“可是，那是那個人啊，媽，怎麼能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呢，你不是告訴我這個……”
顏母別過頭，不再看她，以極少用的一種嚴肅的語氣說道：“他一定不是真心愛你的，他對你的好，都是裝的，他們這種人，隻有無情……”
同一片天，落葉飄至床邊，顏昭陽盯著那旋轉的枯葉發呆，腦海裏各種東西繞成了圈。
“他對你的好，都是裝的。”
尤其是這一句話，一直觸動著她的心，總是在不經意間竄到心間，竄到腦中。
可笑的是，現在她都看不出來，他對她有多好了，雖然之前有那麼一段時間……
會是裝的嗎，現在才是真的？
可是為什麼要繼續呢，昨天她看到的笑也是假的嗎，隻有她看到過的，那溫柔的笑怎麼可能是假的。
這些，都可以裝出來的？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想這種煩心事了，顏昭陽晃了晃腦袋，正好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她不適合一個人呆著。
一個人呆著的時候總是喜歡想些有的沒的。
“嗯，小晴？”
“我好無聊，找你玩。”
顏昭陽當然樂意，輕快地點點頭。
隻是她還有一點很好奇的是，她不在的時候阮小晴是怎麼過的。
“給你看我的裝置！”
當她看到阮小晴床底下一個又一個的模型機械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些都是男孩子喜歡研究的吧，你做這個？”
阮小晴的臉上還掛著一絲自豪，插著小蠻腰，樂嗬嗬道：“對啊，給你演示一下……”
……
這個季節似乎是適合發呆的季節，薛子曜陪母親出來逛街，一路上神色蒼白，沒有表情。
自從上次生病之後，他就一直悶悶不樂，問也說沒事，吃東西也沒什麼胃口，一直跟學校請假，都這麼久了，還是沒什麼起色。
“子曜啊。”
“嗯？”
現在的他就連回答都是那麼沒有生氣，哪像以前，現在顏母又走了，不知道什麼原因。
猜到大概是他和顏昭陽鬧了什麼矛盾，可是又礙於年輕人的事，她不好幹涉，所以一直沒有問。
“你的燒還沒退嗎？”
“沒有啊，我沒事了。”
“嗯……”薛母頓住，定定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看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