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特助？”
阮軒宸淡淡地轉過頭，本想稍稍抬眸，便挪開，隻是那一瞬間，瞳孔驟然緊縮，再也沒法低眸。
翟睿思和顏昭陽則是互相驚訝地看著對方。
一頭烏黑的秀發柔順地搭在肩上，隨風飄揚，粉色的露肩長裙輕輕飄揚，腰間複雜又清楚的紋路增添一種美感。
大概，這就是驚鴻一麵了吧。
“是，顏……顏昭陽小姐嗎？”
“哦，不好意思，你們在談事情，我待會……”
顏昭陽本來是想給他一個驚喜，隻是還沒踏進去，就看到一個灰色襯衫的男人和阮軒宸有說有笑。
本來顏昭陽第一反應是翟睿思的，但是基於他和阮軒宸工作時的冰塊臉，她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出聲。
“不用了，就站在這。”
兩個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顏昭陽。
她莫名其妙地轉過頭，阮軒宸卻剛好低頭看向別處，時間像是掐準了一樣。
若是不想看到她，為什麼還要讓她留下來。
介於阮軒宸冰冷的語氣，顏昭陽的心陡然一涼，隻好抿了抿唇，挪著小步子，站到了阮軒宸的身後，輕輕地歎了口氣。
阮軒宸象征性地往後瞄了一眼，聲音冰冷，“現在彙報工作。”
“是！”
一秒進入狀態，翟睿思開始給他說起從事情爆發之後的各種數據，以及虧損的情況，顏昭陽雖然聽不太懂，但是好歹懂一點虧損，懂一點盈利。
據翟睿思的描述，就這麼短短的幾天，他們把這些年賺的錢都虧光了！
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天知道阮氏集團這幾年賺了多少錢！
他們是怎麼在短短的十幾天裏全部虧光的！
還有自己借給他的五億，五億啊！
“很好！”
顏昭陽一口氣差點沒咽下去，眨了眨眼，想傾身上前看看他的表情，然而還是忍住了。
“阮氏集團宣布破產吧，時間就定在今晚的十二點，然後，那邊準備好了沒有？”
“除了員工培訓之外，都沒問題。”
“OK，記住，一定要同時！”
“是！”
顏昭陽還有些一愣一愣的，隻看到翟睿思看了阮軒宸一眼，就點點頭離開了。
他是給了什麼眼色？
總之，翟睿思是離開了，結果是他們倆一前一後，一坐一站，靜靜地呆了半晌。
“嗯……”
顏昭陽輕輕咬了咬上唇，想走到他麵前，卻又想著該以什麼方式開口。
“再不說話，我會以為一直蒼蠅在我耳邊。”
阮軒宸沒有抬頭，語氣冰涼，似乎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感覺。
“額，我覺得……不是，你覺得……”顏昭陽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跨了一大步，走到他麵前，兩眼一閉，“這件衣服好看嗎？”
半晌，沒有動靜，顏昭陽稍稍睜了睜眼，想看看他的表情，然而……
他似乎都沒有抬眼看，還是剛剛的那個動作，那個表情。
“還不錯。”
這個回答讓顏昭陽滿肚子憋屈。
為什麼猶豫這麼久……最後還是得出這麼一個答案。
另外，她剛剛好像問的是衣服，他說的，到底是……
“還有問題嗎？”
“啊……好像……沒了。”
“嗯。”
阮軒宸一挑眉，繼續看著報紙，然後抿一口黑咖啡，那濃鬱的黑色，顏昭陽看著都覺得口裏發澀。
於是，他應完一聲，便把顏昭陽晾在一邊。
半晌，顏昭陽才意識到自己華麗麗地被忽視了，眨眨眼，想出聲，又覺得打擾一個正在認真讀報紙的人實在有點不道德。
猶豫半晌，她還是悄悄地離開了，心裏五味陳雜，什麼滋味都有了。
等到那抹粉紅離開，阮軒宸才緩緩抬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
微風帶來清涼，程欣媛剛剛調轉車頭，過了個紅綠燈，嗓子眼開始冒煙。
“我了個去……”
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十指緊緊抓著方向盤，骨節泛白，眼睛隨著後麵那輛車裏的人移來移去。
“我一定是看錯了！”
她記得，明明甩開他了的！
怎麼會又出現在這條街，還跟了她這麼久！
變態嗎？
“叭叭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