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陽細細打量著，想到今天下午程淵博和自己說的話，頓時嘴角微抽。
“你一點都沒有嗎？”
“嗯，全都敗光了。”
顏昭陽心底兀地一沉，不知是什麼滋味。
“不是吧，你是這樣的人嗎？”
如果這話換做別人告訴她，她一定打死不信，可現在是他本人這麼說，顏昭陽有點將信將疑。
“嗯，我是啊。”
那聲音，那語氣，太過風輕雲淡，顏昭陽聽著就有點質疑的感覺，但是緊要關頭，又不覺得阮軒宸是會拿自己公司開玩笑的人，她最後還是相信了。
阮軒宸確實不會拿公司開玩笑，因為這並不是什麼緊要關頭。
一切，明明都在預想之中啊。
“那，那我幫你想辦法？”
“好啊！”
鬼使神差地，阮軒宸倒想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幫他弄到十億過來。
如果可以，為什麼當初不果斷點離開他呢。
“如果借高利貸就免了啊！”
“噗……”顏昭陽輕笑出聲，打趣道：“到時候以你的名義好了，然後我就跑路。”
“那，你跑試試。”
掛了電話，顏昭陽深吸了口氣，想著程淵博一定拿不出這麼多錢，心裏有些著急，想起阮軒宸電話裏的笑聲又莫名地安心。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
阮氏集團負債累累，股東離開的消息不斷，原本井然有序的大廈如今竟空蕩蕩，顯得有幾分冷清。
媒體對此的關注也不斷，時不時有媒體以阮軒宸的消息來博得眼球，雖然最後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翟睿思走進公司的時候，副董的禿頭似乎又嚴重了一點。
“副總？”
翟睿思禮貌地點了點頭，畢竟對方是長輩，不管有多不靠譜。
“來，過來！”
本來長得就有點賊眉鼠眼的模樣，這麼一偷偷摸摸，他還真像個做賊的。
翟睿思想著想著，還笑出了聲。
副總把他帶到了會議室，本來就大，還空蕩，顯得更加荒涼。
“什麼事？”
如果光從聲音的沉穩來聽，翟睿思倒更像一個副總。
“你老實告訴我……”他猶豫著看了看周圍，好像哪裏都能藏人一樣，“阮總呢？他到底怎麼想的，又不讓公司破產，又搞成這個鬼樣子，想做什麼？”
“副總，您應該去問阮總，我又不是他！”
他的眉毛一橫，莫名的喜感湧上心頭。
“還不給我說實話，我知道阮總不可能坐視不理，快說，他有什麼計劃！”
實在是對副總的“聰明睿智”和“機智果斷”打動，翟睿思在公司的冰塊臉總能在他麵前融化。
“副總，這個，您就不要為難我了。”
“我就是要為難你！”
“……”
“誒誒誒……別走啊！”
看著自己的衣角被扯得皺巴巴的，翟睿思的眉毛一沉，餘光瞄了他一眼，他立馬鬆了手，很慫地往後退了幾步。
“不如我們邊喝茶邊聊？”
看著外麵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辦公室，翟睿思微微點頭。
“確實有這個空。”
副總笑到一半，翟睿思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角，風輕雲淡地說道：“不過我沒這個興趣。”
話音未落，人已經離開。
副總眯著小眼睛呆呆的看著他離開，像沒吃藥一樣。
“翟睿思……”
他敢這麼喊，純粹是因為，翟睿思已經離開了。
顏昭陽這兩天幾乎都陪著顏母，然後和程淵博一起找法子借錢。
這天，他們倆又討論著找誰借錢的問題。
畢竟他們要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等一下！”
兩個人已經七拚八湊湊到了三億，但是對於十億來說，還是少了點。
顏昭陽拿出手機，忽然才想到，還有她啊！
“程欣媛！”
聽到這個名字，程淵博耳朵立馬豎了起來。
不知道，她還好嗎……嗬嗬嗬……
“小昭昭！想不想我！”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算了，我不想聽了。”
“噗……”
“對了，我哥在你身邊沒？”
“他……”顏昭陽剛想說什麼，轉身看到程淵博揮舞的雙手，明顯是強烈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