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目瞪口呆的看著來人,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

飄雪斂眉,有幾分嫌棄的回望著懷墨染,依舊用那不冷不熱的語氣道:“有問題?”

懷墨染搖搖頭,她素來都是接受能力極強的人,何況在21世紀什麼人什麼顏色沒見過?所以她在第一次看到如人妖般美豔而又奇葩的冷傲時,就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縱然冷傲再怎麼妖媚,至少那頭發是黑色的,可飄雪不一樣,他整個人真的如雪一般,一頭銀發如蠶絲般柔順,就連睫毛也都是白色的,在他眨眼的瞬間,好似有雪落下,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

懷墨染此時很想問一句:“北海宮是不是有染發劑?”否則他飄雪的頭發怎麼是這般模樣的?

懷墨染端起茶盅,一邊細細的品著,一邊上下打量著飄雪。不得不說,這個男子的氣質和長相的確對得起這麼娘的名字。他不但有著一頭銀色長發,更有著不輸於冷傲的邪魅的麵容,隻是看起來更小更年輕一些罷了。他的身形有些消瘦,皮膚白皙幾至透明,好似得病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弱不禁風。

懷墨染蹙起秀眉,她怎麼看,麵前這弱柳扶風的男子也和武林高手八竿子打不著關係。他的表情明明很冷,給人的感覺卻隻是很淡,淡的就像輕飄飄的雪花,落入掌心便會即刻化掉。

明明該是存在感很強的人,可是懷墨染偏偏覺得,隻要他不想被你注意到,你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那夜會對他在她身後毫無所覺。

“我想知道,你為何要打暈我?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一來,我很可能會被他們殺害麼?這便是你保護主子的方式?”懷墨染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轉而目光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冷漠如霜道。

飄雪挑了挑好看的細眉,有些訝異的望向懷墨染。不得不說,她太囂張,囂張到讓他不想注意到她都不行。雖然知道北海宮令就在她的身上,可是能以“主人”自居,第一次見麵就趾高氣昂對他的人,他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

莫說是飄雪,就連一旁品茶的百裏鄴恒,都險些一口茶噴出來。隻是,這家夥素來寵溺自己的娘子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遂他隻是驚訝了一會兒,便眯起了眼睛,滿意的笑了起來。

飄雪也並非常人,遂他眼底的驚訝也隻是短暫的停頓了一瞬,便被淡漠所替代。他的眉頭漸漸鬆開,同時,他開口道:“有如意絲。”

嘎?懷墨染瞪大眼睛望著說話簡單明了的飄雪,臉上有些忿忿。不過她更奇怪的是,飄雪竟然知道如意絲的存在,甚至知道如意絲會保護她。

“你怎麼知道如意絲在我的體內?又怎麼確定它會救我?”懷墨染並不打算在小問題上糾結,遂便斬釘截鐵的繼續問道。

飄雪卻依舊隻是淡淡的望著她,而後雲淡風輕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我去!懷墨染突然有些想罵娘!她平日裏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沒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莫說是色變了,竟然連說話都我行我素,言簡意賅到令人發指。這簡直是對她人格的一種侮辱啊!

懷墨染狠狠地白了一旁此時強忍住笑意的百裏鄴恒,凝眉瞪著飄雪道:“廢話!我當然知道你知道了,隻是如果你想要我信任你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的交代這一切。”

飄雪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頭,而後毫不客氣道:“你好煩。”

“……”%&(&

“噗……哈哈哈!”終於,百裏鄴恒忍不住大笑起來。

若是別人對懷墨染說這句話的話,怕是百裏鄴恒這護妻的家夥定要將劍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了。可麵對飄雪,他似乎十分包容。

懷墨染怒瞪了百裏鄴恒一眼,用眼神逼他停止無良的笑,而後冷哼一聲,一手叩著矮幾道:“你可知道,我是你們北海宮的宮主?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宮主的麼?”

飄雪聽到懷墨染的話,隻是輕輕撇了撇嘴,而後伸出白皙的手掌心,淡淡道:“北海宮令,交出來,我就告訴,你。”

懷墨染微微挑起眉角,雙眸中閃爍著嘲諷的流光,她不急不緩的撐著下頷,悠悠道:“原來是個口吃?”

飄雪的臉色驀地紅了紅,他原本誰波不驚的麵容上帶了一分怒氣,卻更多了一分窘迫,氣呼呼道:“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懷墨染一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茶杯,一邊渾然不在意道:“難道不是麼?不然你怎麼幾個字幾個字的說?我看你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吧。”

飄雪抿了抿唇,憋了許久,卻隻是輕輕地“哼”了一聲,而後便甩袖,將身子偏向一邊,卻還是不急不緩開口道:“鄙人對,天參地寶……素來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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