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畫依的計謀被識破之後,在南疆接下來的幾日裏,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而懷墨染和百裏鄴恒也得以過了幾日舒服的日子。

三天以後,紅粉白恢複完全,當夜,便為夜珈茗解了體內的情蠱,而夜珈藍也遵照約定解了那個丫鬟體內的毒,並給了她一筆銀兩,將她送回了老家。

按照懷墨染和百裏鄴恒的計劃,解決了這裏的事情之後,他們便要返回京城,何況懷墨染這幾日越發心神不寧,一直記掛著遠在皇宮中的葉赫皇後。

是日,懷墨染與百裏鄴恒向夜珈藍辭行之後,便準備離開。而正在這時,穿雲匆匆而來,將京城加急的書信送到百裏鄴恒的手上。

百裏鄴恒看到那書信的顏色,便知道這次得到的是壞消息,而懷墨染看到他的神色,便斂起秀眉,擔憂道:“怎麼不拆開這封信?”

百裏鄴恒的麵色有些難看,但他也不敢怠慢,遂他立即將信拆開,懷墨染也踮著腳尖想要看那信中的內容,隻是因為百裏鄴恒可以用袖子遮擋住,這令她根本看不到。

“給我看看!”懷墨染斂眉,有些不悅道。

然而,百裏鄴恒卻沒有動彈一分,就像是沒有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她蹙了蹙秀眉,又見穿雲亦是一臉的嚴肅,不由越發焦急,凝眉道:“究竟怎麼了?”

為了讓百裏鄴恒感覺到自己的不滿,她甚至用手推了一把百裏鄴恒,可是,那信突然便從他的手上飛到地麵上,懷墨染剛要彎腰撿信,下一刻,她卻看到百裏鄴恒直直的向後栽去,毫無征兆……

“鄴恒!”

“主子!”

“太子殿下!”

所有的聲音一同響起,百裏鄴恒暈厥的那一刻,唯一看到的是懷墨染那張花容失色的麵容。心……好痛。

懷墨染滿麵倉惶的望著百裏鄴恒,一時間連那書信都不顧了,而夜珈藍等人也忙圍了上來,將他扶了起來。

藏心則將地上的信撿起來,遞給了懷墨染,懷墨染這才想起這封信,拿起信之後,卻隻看到五個字:皇後娘娘薨。

懷墨染的一顆心,瞬間沉入了穀底,下一刻,她隻覺得天旋地轉,藏心見勢不妙,立刻扶住她,這才讓她沒有倒下。她用力捂著胸口,好似隻有這樣才能抑製胸口的疼痛。

“娘娘……”穿雲有些擔憂的望著懷墨染,一雙眸子中帶了一抹憂傷,“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夜珈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懷墨染二人的模樣也知道肯定有嚴重的事情發生,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強大的百裏鄴恒會毫無征兆的暈厥,遂他擔憂道:“不如,讓太子殿下在這裏休養幾日,待醒了再離開吧……畢竟那裏也不是很安全。”

關於百裏鄴恒兩人的處境,夜珈藍自然一清二楚,所以他以為此次定是京城出了諸多變故,使得他二人處於不利的地位,然而,懷墨染卻搖搖頭,她緩緩來到百裏鄴恒麵前,望著他那緊皺的眉頭,想著他這麼多年,故作不關心那人,永遠都不敢靠近,一直的隱忍,如今卻在這個消息中全部崩塌。

“穿雲,準備馬車,即刻啟程!”懷墨染緊緊握著百裏鄴恒的手,眼底閃過一抹狠厲。她怎麼肯相信,在她離開時還安好的葉赫皇後,會這般平白無故的離世?盡管知道葉赫皇後身中奇毒,可是紅粉白說過,隻要下毒之人不謀害她,她至少還能活幾年。

那麼……當真是那無情無義之人殺了這個善良而苦命的女人麼?他好狠的心!

穿雲奉命去了,藏心也退到了帳外,夜珈藍亦拂手讓所有人離開,而後,他緩緩來到懷墨染的身邊,斂眉沉聲道:“太子妃,不如我派些人暗中跟著你們吧。”

懷墨染搖搖頭道:“多謝可汗,隻是朝廷還未發文書過來,想必他們還不知道我們會提前趕回去。”

“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太子竟然……如此傷悲,以致暈厥?”夜珈藍看懷墨染亦是一臉的憂傷,又聽到朝廷要發文書,不由越發好奇,但他心中也猜測出了七八分,隻是早前便聽說百裏鄴恒除了對這位娘子,對任何人都無情無義……

懷墨染垂下眼簾,眼底淚光閃爍,良久,她哽咽道:“母後薨了,他怎麼能不傷心?”

夜珈藍微微頷首,看了一眼此時依舊沒有醒過來的百裏鄴恒,他總算明白了,這個男人根本沒有表麵上看的那般無情,反而比任何人都要深情。這樣一想,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更沒有錯了,誰不願意和這樣有情有義的人合作?

再看懷墨染的模樣,不難看出,她對那位皇後也有著深厚的感情,想至此,夜珈藍有些惋惜道:“那位皇後定是一位極好的人物,才能得你們二人如斯深情,要是本汗有這個榮幸見一見她就好了,隻可惜……紅顏多命薄,太子妃,你們還請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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