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說錯話了?

雪舞自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懷墨染,其實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若百裏鄴恒表現得好,下麵的人稱她一句“太子妃”,她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如果百裏鄴恒惹了她,誰再喊她一句“太子妃”,那簡直是往地獄門口撞。

懷墨染冷著臉來到桌前,阿蠻忙上前為她斟茶,她端著茶盅,方衝此時一臉驚恐的雪舞道:“日後在外人麵前,叫我‘太子妃’,可在這裏,叫我‘姑娘’便可。”

雪舞一臉的疑惑,看那模樣還想問個究竟,阿蠻忙給了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慌忙行禮道:“是……姑娘。”

懷墨染心裏煩躁,便誰也不想看到,遂她揮揮手道:“好了,你們出去吧,雪舞你去阿蠻那裏住下吧,等我需要你們的時候,會找你們的。”

“是,姑娘。”

她們二人這便退出了帳外,待她們一走,懷墨染便終於忍不住,將茶杯狠狠往桌上一砸,但聽“哐當”一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摔了個跟頭呢。

“豈有此理!百裏鄴恒,你竟然敢欺騙本姑娘!”懷墨染拍桌起身,然後來到榻前,將外麵的枕頭抓起來,而此時,一人掀開帳門,笑道:“娘子……”

下一刻,懷墨染手中的枕頭已經飛擲出去,懷墨染看也不看來人,冷聲道:“拿著你的枕頭滾出我的帳篷!”

百裏鄴恒斂眉望著地上的枕頭,眼底閃過一抹無奈,他就知道,這位最近常鬧脾氣的主肯定又看到他和沈畫依在一起了,不過最近娘子大人的醋意好像比較容易爆發,難道是她對自己的愛意也越來越濃導致的麼?

想至此,百裏鄴恒的麵上不怒反笑,而且笑的那叫一個奸詐狡猾。他一邊不急不緩的撿起枕頭,一邊笑嘻嘻的走向此時坐到榻上,一臉冷漠的懷墨染,挑眉道:“娘子這又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便要為夫滾蛋,難道娘子想要學帝王寵幸妃子,隻有等到晚上才來翻為夫的牌子麼?”

懷墨染望著又開始賣萌撒嬌的百裏鄴恒,忍不住冷笑一聲,而後淡淡道:“百裏鄴恒,別用你那總是迷惑別人的姿態對著我,我看著想吐。”

百裏鄴恒緩緩走上前,而後自她身旁坐下,一手捏住她的下頷,鳳眸中的笑意一如晚風吹拂竹林,寧靜安詳中帶著一分悸動,令人不由深陷其中。

“娘子,你發沒發現,你最近老是生氣?”百裏鄴恒親了親她的鼻尖,寵溺道,“是不是隻要看到為夫身邊有女人出現,你就會覺得心口發慌,覺得透不過氣,覺得危險逼近?”

懷墨染輕嗤一聲,滿臉不屑,心中卻打起了算盤。這個人,真是對她的情緒了如指掌,隻可惜,她才不會笨到承認呢。

百裏鄴恒見懷墨染依舊一副不願理睬他的模樣,卻也不急,而後捏著她的香腮,一臉認真道:“還有,你發沒發現如今就算是在你生氣的時候,為夫握著你的手……吻你的鼻尖……甚至像昨晚那樣脫你的衣服,你都沒有像以前那樣,機警的閃開,而是異常的順從?”

懷墨染麵色一緊,她凝眉冷冷瞪了百裏鄴恒一眼,發現他此時笑的得意,就好像一隻勝利的狐狸,她想辯駁,可是卻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沒錯,她最近是沒那麼強硬,可那是因為……

懷墨染的麵頰漸漸染上一層薄紅,被百裏鄴恒逼問到了現在,縱然她再給自己找無數的理由,也絕對敵不過她心中那唯一的答案。

她終究是習慣了他溫柔的使壞,習慣了有他在身邊。

“娘子,你的臉怎麼這麼紅?”百裏鄴恒緩緩捧起她的麵頰,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淺笑盈盈,一雙眸子裏亦帶了動情的火焰。

懷墨染定定的望著他,此時他和她這樣近,近到她能數清他究竟有多少根睫毛,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滑涼的氣息。可這一切,似乎早已經熟悉,熟悉到她甚至不用刻意去關注。

“娘子……”百裏鄴恒知道此時正是突破懷墨染最後一道防線的好機會,遂他低沉喚道。

懷墨染渾身一滯,眼底閃過一抹掙紮。是繼續習慣下去,還是……像之前想的那樣,待一切結束之後,遠走天涯?

“太子殿下,公主令奴婢送些水果過來。”這時,一道諂媚的聲音打斷兩人,懷墨染一把推開百裏鄴恒,而後凝眉道:“該死!”

的確該死!百裏鄴恒的眼底閃過一抹殺機,隻差一點點,懷墨染分明就可以放下心中戒備,跟著他說出自己的答案,可是……這個該死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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