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隻是”還沒說完,她卻突然咳嗽起來,因為,百裏鄴恒突然便彈了一粒花生米到她的口中,並甚是厭惡道:“莫要在我娘子麵前說話,她看著你就煩。”

誰也不知道為何百裏鄴恒會突然露出這般冷酷無情的模樣,隻當是他太愛太子妃,所以不願意讓別的女人破壞了他們的感情。

而虎視眈眈的鮮於榮時,此時終於放下戒備,繼而再次窩在那裏喝起了悶酒。隻是,他那雙眸子依舊一眨不眨的盯著那絕塵般的女子。

夜珈藍此時心中卻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緊張,隻是當他看到一邊顫顫巍巍,神色極其不自然的阿富時,他突然明白了什麼。隻是,未等他開口詢問,懷墨染的聲音已經在大廳內響起:“可是紅粉白它……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有人說是在可汗的寢殿內,一直沒有出來,阿富,可有此事?”

懷墨染沒有問夜珈藍,而是直接將目光對準了此時正躬身立在那裏,麵色緊張的阿富,這讓一些人立即察覺到了什麼,遂均將目光投向阿富,一時間,阿富隻覺得周身如遭碳烤般難受。

夜珈藍凝眉冷眸望向他,語氣卻依舊一派溫和,淡淡道:“阿富,今天我讓你帶紅粉白去我的寢殿,後來它去了哪裏?”

阿富心裏敲了鼓,他就知道懷墨染這女人一肚子的壞水,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可也沒想到她會公然刁難他,隻是,紅粉白被他藏的好好的,隻要他打死不承認,她便不能拿他怎麼樣。

想到這裏,阿富攥了攥手心,斂眉沉聲道:“回可汗,阿富早就送神狐回去了,阿富見那神狐極有靈性,以為它會認得回去的路,隻是沒想到……”說至此,他咬了咬牙,抬眸狠狠的望著一臉笑意的懷墨染,凝眉道:“太子妃,莫不是神狐找不到回去的路?”

懷墨染“嗤”然一笑,這一次,她根本連客套都不與他客套,便斬釘截鐵道:“怎麼會呢?紅粉白很聰明的,當年它往返兩軍軍營都通暢自如,幾座小小的帳篷而已,它又怎麼會不認得?”

角落裏,鮮於榮時猛然一怔,他目瞪口呆的望著此時淺笑灩灩的懷墨染,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輸得如此慘烈,原來他後來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問題,關鍵在於紅粉白,難怪他的軍營戒備森嚴,百裏鄴恒卻對他的所有行動了如指掌。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上天讓懷墨染遇到紅粉白,便說明是天在助她,而他……注定輸的一敗塗地。

想至此,鮮於榮時揚起胡子拉碴的下頷,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麵上神色鬱鬱,更加沒有精神。

而懷墨染並未看他,隻是得意的望著此時麵色慘灰的阿富,繼續道:“而且,隨著我和紅粉白的相處時間越來越久,我們之間在一定的距離內,甚至能夠產生心靈感應,也就是說,無論它在哪裏,隻要它想,我都可以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這……好神奇呀!”

“神狐不愧是神狐……”

一時間,眾人均將神狐奉為天上神,不斷的議論開來,而阿富額上的冷汗蹭蹭的往下流著,他卻不甘示弱的回擊道:“照太子妃的意思,許是那神狐在您身邊膩了,所以偷跑出去了,卻不想讓您知道呢?”

其實,誰也不知道此時他有多害怕,因為他萬萬沒想到,神狐竟然還有這什麼該死的“心電感應”,而他也意識到,懷墨染早就發現事情不對勁了,卻竟然一直沒有找夜珈藍詢問神狐的去處,那麼……今晚的咄咄逼人,也是她準備已久的麼?

想至此,阿富額上的冷汗更多,他有些心虛的避開懷墨染的目光,露出一副自己很清白的模樣,而他身邊的夜珈藍,卻是終於沉下臉來。

阿富心中“咯噔”一聲,剛要說話,懷墨染卻依舊緩緩開口道:“是麼?那麼請問阿富,如果此時可汗身中奇毒,需要有人保護,你會躲到一邊?嗯哼?”

阿富咽了口口水,喃喃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同時,站在懷墨染身側的阿蠻也是一臉的緊張,她焦急的望著說不出話來的阿富,恨不能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阿富!說!紅粉白在哪裏?”終於,夜珈藍冷聲斥道,此時,所有人都看著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其中有貓膩,而他堂堂南疆可汗,卻養出一個賊,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想至此,他便越發慍怒。

而正當阿富準備開口時,外麵卻突然傳來一個脆甜的聲音,這個聲音,讓夜珈藍的神色立時緩和了十分。

“哥哥,我回來啦!”簾幕突然被拉開,而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伴隨著清脆的鈴鐺之聲步入帳內,立時,所有人均將目光投向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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