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輕輕彈了彈袖子,眉目淺淡,笑容譏誚道:“不錯。”

百裏鄴恒剛要反駁,冷傲卻再次開口,提高嗓音道:“縱然我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隻會讓你自己更悲慘,可是,我是決計不會讓墨染再傷一次心的。”

說罷,他瞟了一眼那匹悠閑吃草的白馬,淡淡道:“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去吧,如果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說的,放下一切,一心一意陪著墨染去南疆尋找解藥,我自然會帶你去找她,可是如果你要我等太久,我不介意帶著她離開。”

百裏鄴恒從未被人逼至此等境地,若按照之前的性格,他絕對會對逼迫自己的人說一句“找死”,還要和那個人對著來,讓其知道自己絕不是一個能隨意招惹的人。可是,事情關乎到懷墨染,這讓他隻能隱忍不發。

懷墨染是深愛他,可是也恨透了他,而麵前的男人,同樣有著出眾的外表,有著比他更加坦誠的心意和溫柔,他怎麼會不擔心,她若跟著冷傲離開了,等他再見到他們,是不是就隻能看著他們幸福呢?

要他百裏鄴恒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郎情妾意共度一生,他做不到!所以他隻是猶豫片刻,下一刻,他便轉身,飛快的翻身上馬,高坐在馬上,睥睨著此時一臉淡笑的冷傲,堅定道:“等我回來!”

冷傲微微頷首,他安靜的望著馬上那人調轉一個方向,飛快的揚鞭,向著那座冰冷的皇宮趕去,眼底不由閃過一抹笑意,這笑意如冰被融化,雖然依舊溫涼,卻如水般細軟。

四周不斷有百姓走過去,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這個安靜佇立在太子府門前的男子,這個男子分明俊美的不似凡人,一身紅衣灩灩流光,說不出的超凡脫塵,可是偏偏帶著一股淡淡的寂寥。這樣的寂寥,令陌生人都為之感傷。

而太子府內,芙蓉苑中,南宮瀟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聲稱要睡覺,讓那丫鬟出去,那丫鬟出門之後,她臉上偽裝的天真終於漸漸卸下,剩下的是那麵紗上方,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透過密格紗窗,她看到院子內來了許多侍衛,而與此同時,院外定然也有許多人在看守著,該死!她銀牙緊咬,雙手緊緊的抓在窗沿上,一張臉上滿是絕然。

“鄴恒,你還是懷疑我了,是不是?!”南宮瀟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此時的她,就好像一隻發怒的獅子,隻可惜,縱然她的麵目再猙獰,一雙眸子裏淬的毒再陰狠,也無一人會去理會。

身後,隻聽“轟”的一身,她那張桃木大床突然便向上翻起,而後,兩個人從那床下走了出來。

南宮瀟一看到這兩人,臉上多了一分慘灰,她往窗外望了望,確保無人,這便氣哼哼的瞪著他們道:“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們等消息麼?”

這兩人看起來是十分不起眼的兩個人,若說特別的,也就是他們的模樣了,雖然他們長得還算不錯,然而卻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更讓南宮瀟無奈的是,這兩個人是當年她南宮家裏,幸存下來的兩個兄長。

這兩個兄長都是正房所生,因正房夫人是個樣貌平平無奇之人,遂他們隻遺傳了南宮瀟那英俊父親的一半基因,長得卻遠遠比不上當時美豔動人的側夫人所生的南宮瀟。

所以說,他們是南宮瀟同父異母的兄長,而在南宮瀟看來,他們更像是自己的工具。

那兩人一看這妹妹臉色不好,不由都有些害怕,其中一個極沒有出息的走上前去,討好的扯著南宮瀟的袖子道:“好妹妹,我們這不是擔心你麼?所以過來看看你。”

南宮瀟嫌惡的把他推至一邊,冷笑道:“我看你們是又沒有銀子去賭了吧?”雖然心中滿是不悅,可她依舊從枕頭底下拿了許多碎銀子遞到他們的手裏,一雙眸子中滿是不悅。

南宮瀟見他們拿了銀子便想離開,忍不住啐道:“沒用的家夥,我可沒有花錢白養你們的心情!”

那二人窘迫的望著南宮瀟,同時緊緊的攥著銀子。

南宮瀟冷哼一聲,淡淡道:“好了,我還沒小氣到連這點銀子都不舍得,隻是,太子說他要帶兵出征,但在我看來,他肯定是在騙我,你們,給我好好的查探一番,若是可以,隨時盯著他。”

“盯著太子殿下?”那兩人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南宮瀟,滿臉的不可置信。

南宮瀟見他們兩個那副膽小如鼠的模樣,不由又一臉嫌棄道:“莫要忘了,你們答應過我,要將那墨玉拿到手的。”

那兩人互相對視一眼,一人沮喪道:“可你不是說,那墨玉在太子妃手上麼?兄弟們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太子妃的下落啊。”

“所以我才讓你們跟著太子!”瀟瀟氣急敗壞的吼道,意識到自己聲音有些大,她不由往窗外看去,而後拍著胸脯,長噓一口氣,淡淡道:“滾吧!”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