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墨染站在那裏,此時的她,妝容精致,穿著華貴,裙擺於微風中微微蕩起漣漪,周身一派端莊高貴,一雙水波瀲灩的鳳眸中滿是譏誚。

百裏鄴恒擁著南宮瀟,一雙眸子幾欲噴出火來,他咬牙切齒道:“懷墨染,你是不是看到有這麼多人為你說情,所以以為,自己可以相安無事了?”此時的他,真的是惱羞成怒了,因為他絕對想不到,一心求死的懷墨染,會突然散發出涅槃重生般的耀眼光芒。

懷墨染目光淡淡的望著百裏鄴恒那幾乎要噴火的眸子,唇角帶了一抹冷笑。而此時,冷傲與良辰美景已經一同來到她的身邊,紅粉白也跳到了她的肩膀上,所有人都在盡量的保護著她,生怕她受到一分傷害。

而這樣的保護,在百裏鄴恒心中,是那樣的刺痛。

懷墨染卻輕輕撥開冷傲,淡淡道:“我沒事,要我和這個男人說幾句話。”

此時,瀟瀟好像預感到什麼一般,緊緊的抱著百裏鄴恒的腰,一雙眸子驚恐的望著懷墨染,百裏鄴恒感覺到她的顫抖,不由漸漸放軟了語氣,卻依舊冷淡疏離,淡漠道:“你要說的,方才不是已經說完了麼?”

懷墨染微微頷首,突然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淡淡道:“是啊,因為方才,我以為我會像那些愛的天崩地裂也要執迷不悟的少女一樣,以死來讓心愛的人後悔。可是,當看到阿傲、欺霜她們所有人都在為我說情,而你卻依舊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時候,抱歉,我便突然的改變了主意!”

百裏鄴恒蹙眉沉聲道:“什麼意思?”

此時良辰終於忍不住氣憤道:“主子,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糊塗了?我們娘娘再不喜歡瀟瀟姑娘,何時對她做過一分過分的事情!”

懷墨染一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而後淡然開口道:“你不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麼?我偏不要告訴你,我隻要你知道,百裏鄴恒,總有一日,你會為你今天的選擇感到後悔的!這個女人……”

懷墨染將目光冷冷投向瀟瀟,唇邊兀的揚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冷聲道:“我若真想對付她,她此時就是有十條命也絕對活不到你回來的這天!”

“你!”百裏鄴恒望著此時語氣堅定有力的懷墨染,不明白為何此時她會突然變得如此囂張,而此時淩厲對待他的她的模樣,竟讓他恨不起來,甚至想要抓住她,好好的問一問。

欺霜見懷墨染終於恢複原本的模樣,精神抖擻,熠熠生輝,不由微微一笑,鼓起勇氣沉聲道:“主子,您真的誤會莊主了,她在您不在的期間,幾乎都住在重紫山莊,唯一一次與瀟瀟姑娘有交集,也是為了替主子您解決一些問題。”

至於是什麼問題,在懷墨染那警告的目光下,欺霜選擇了保留。她是女人,雖然她還從未愛過誰,可是她知道,作為一個女人,被心愛的男人誤會、不理解、甚至掐住脖子,那該有多麼的痛苦和絕望。

夜四見欺霜保留了後麵的話,剛要開口解釋,卻被良辰一記眼尾生生止住。他心道,主子,對不起了,莊主既然已經恢複了,那我們也沒道理幫您不幫她,畢竟,您是錯的。

而奔雷擎風三人相視一眼,第一次同樣默契的選擇了隱瞞百裏鄴恒。他們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日,他們將主子當成了“敵人”,因為他們深知,懷墨染和南宮瀟,誰才是真正的紅顏禍水。

百裏鄴恒凝眉,一臉疑惑的望著欺霜,他自然知道,那所謂的“一些問題”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而從他們幾個人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他們都知道。可是,他們竟然全部選擇在這個時候保持沉默?

想至此,百裏鄴恒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冷聲道:“無論出於什麼理由,無論是故意還是有意,懷墨染,你已經親口承認,而你說的話,我都信,所以,今日,你莫要想踏出這個房間半步!”

懷墨染冷哼一聲,淡淡道:“我說什麼,你都信?那如果我現在說,你的南宮瀟根本就沒瘋,她隻是擔心自己當初與某個男人通.奸的事情被揭發,所以裝成瘋子來騙你,你會相信麼?”

百裏鄴恒俊眉冷蹙,想也不想便回答道:“瀟瀟絕對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她也沒有像冷傲這樣不知道分寸的愛慕者!”

冷傲麵色一黑,咬牙道:“百裏鄴恒!你明知我與墨染已是兄妹,卻還要說出這種話,難道在你眼中,墨染就是這樣隨便的女子麼?”

百裏鄴恒自然沒有這個意思,早在冷傲沒有中蠱之前,他就說不過後者的一張伶牙俐齒,現下也隻有磨牙的份。他指了指地上,桃夭的屍身,冷聲道:“懷墨染,草菅人命的事情也是你做的,不是麼?”

懷墨染卻已經懶得和百裏鄴恒再廢話,她微微搖頭,淡淡道:“良辰美景,為本姑娘準備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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