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讓百裏戰成甚是覺得侮辱,在他的眼中,任何想要挑釁他的人都該死,何況百裏扶蘇還是個一心想要了他的命的人?遂他提起劍,當下便準確的挑了百裏扶蘇的一根手筋。

“啊!”百裏扶蘇自然沒料想到百裏戰成會突然發難,他的一隻手軟嗒嗒的垂了下來,似是沒了生命的枯木一般,而那鑽心的痛令他再也無法淡然處之,一張臉刷的慘白,同時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百裏戰成望著滿麵抽.搐的百裏扶蘇,一雙明亮的眸子裏滿是興奮,在這種時候,他甚至感到了報複的快感,而完全忘了此時被他挑斷手筋的,是他的兒子。

百裏扶蘇咬牙怒瞪著百裏戰成,見其此時滿臉興奮,不由哈哈大笑,冷聲道:“百裏戰成,你這個老變態,殺人狂魔,我沒有親手殺了你,真是太可惜了!”

百裏戰成眼眸微眯,再次淩厲的出劍,百裏扶蘇另一隻手上的手筋也立刻被挑斷。

百裏扶蘇咬緊了牙,渾身因那痛而劇烈的顫抖著,然而,他卻依舊不甘示弱的怒瞪著百裏戰成,咬牙切齒道:“你個殺人狂魔,你不得好死,你一定會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掉的,到時候,你會比死在我的手上還慘!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喊叫。

這喊叫聲,讓懷墨染甚至都雨鞋厭倦留在這裏。而此時將劍刺入百裏扶蘇腹部的百裏戰成,卻依舊冷笑著說:“你休要在臨死前再挑撥離間了,這世上,恐怕隻有你一個人,如此膽大包天了!”說著,百裏戰成拔出長劍,一股鮮血立時自百裏扶蘇的體內噴射而出。而百裏戰成卻眨也不眨,再次快狠準的將劍刺入百裏扶蘇的體內,百裏扶蘇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他隻能狠狠的瞪著百裏戰成,那淬了毒的眸子,似要將後者給活活燒死。

百裏戰成卻一點不為所動,而是提起長劍,竟然毫不留情的將劍刺入了百裏扶蘇的右眼中。

這一幕,縱然是懷墨染看了,也覺得太過殘忍。

“啊——”淒厲的慘叫聲,痛苦的傳遍整個皇宮,百裏扶蘇此時已經成了一個血桶,周身無數傷口都在汩汩冒著鮮血,而他的那隻眼睛,更是鮮血橫流,將他那張白淨的麵容變成了一片血海。

懷墨染緩緩攥緊拳頭,望著此時一臉興奮的百裏戰成,突然便想殺掉這個男人。當你看到一個好人報複一個壞人的時候,或許你不會有半分同情,可當你看到一個壞人報複另外一個壞人,那個弱者還是他的親兒子時,說不心痛,不憤憤不平,那絕對有問題。

百裏鄴恒此時何嚐不是這種心理?他雖然素來都冷漠寡淡,然而他的內心,最渴望的便是溫暖的親情,可是,在這爾虞我詐的無情帝王家,他從沒有擁有過這種簡單的尋常人家的溫情,他隻知道,如果自己心存那麼一點善念,那麼,他便會被猛如虎的父皇和親兄弟給撕成碎片。但即便如此,看到自己的父親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弟弟,他還是感到異常的憤怒。

百裏戰成卻好似玩夠了一般,他將長劍遞給一邊的劉公公,而後笑眯眯道:“好兒子,舒服麼?”

百裏扶蘇用僅剩下的一隻眼睛死死地瞪著他,似要將他射穿一個窟窿。

“好兒子,這可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不要怪父皇,怪隻怪你太貪心,太心狠手辣了!”百裏戰成麵對那樣的目光,卻坦然自若,好似此時百裏扶蘇這恐怖的模樣,根本不值一提。

百裏扶蘇突然想起自己那溫婉而又薄命的娘親,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而恐怖。鮮血流進他的口中,將他那原本潔白的皓齒染成血色的猩紅,令此時的他更加的猙獰可怖。

而這時候,百裏戰成終於有些抑製不住,他向後退了一步,轉身,雲淡風輕道:“不要這麼看著我,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百裏扶蘇緩緩開口,他指著百裏戰成的背影,良久,終於努力吐出一個字來:“呸。”話音剛落,他便躺在那裏,張大嘴巴一動不再動。

這一場狂風暴雨般的謀朝篡位的大戲,終究就這樣悲哀的落下了帷幕。百裏戰成自始至終都沒有多看百裏扶蘇一眼,好似躺在那裏的,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他做出鄙夷的,並不是他的兒子,而隻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刺客。

不出一會兒,有人來報,所有南疆大軍均被剿滅,街上的喪屍,也已經全部倒地,被當頭刺死,這場雨過後,所有的恐懼終於結束,而百裏扶蘇的死,卻永遠的烙印在了懷墨染的心上。這一刻,她與百裏鄴恒已經下定了決心:總有一日,他們定要腰斬這個老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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