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尾湖是一處破火山口湖,四麵被山巒環繞,銀裝素裹的陡峭山體上長著星星點點常綠的針葉樹叢。
“那座是雲台山,這邊是鳳尾湖。”
青空頂著寒風指著它,中間是在冬日裏冒著薄霧的鳳尾湖,外麵是露出鋒利岩石的雲台山,夕陽斜掛在陡峭的山崖上,燒的一片通紅,
二人站著的地方離居住的地方不過兩百米遠,在通往山峰的雪中小路近端,不知是誰曾經來過,腳印到這裏便斷了。
“還真是渺無人煙呢,”
隻有二人迎著冬天駭人的寒風欣賞著,在沒有聲音,沒有人煙無限死寂中,隻有寒風刮打著臉頰。
“這湖非常深,尤其在冬天,大概很涼,”青空冷不丁冒出這句話,吳雲怔怔看著麵前的人,有些失神,似乎有些話湧上嘴邊,可又有些什麼堵在喉嚨裏,
“以前有幾個人死在這裏,連屍體都沒有。”
“哦?”
“因為從前火山爆發積水時,埋了不少樹,”
“這麼說,裏麵藏了不少枯樹枝吧。”
“屍體一旦沉入湖中,那些枝條掛住身體就再也浮不起來了。”
“……全都是嗎,”
“對。”
吳雲朝遠處的湖泊看去,那裏映照著附近山峰的雪景,一片寂靜的湖麵,原來這麼可怕。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從湖麵移開,撲在了青空的懷裏,仿佛自己再看下去就要被拽進深不見底的湖泊中。
“我們回去吧,這太冷了。”
青空默許了,可目光仍然離不開湖麵。
兩人洗完澡吃完飯,外麵的天氣已經都黑了,烏雲打開窗戶向下看,外麵被一片冰雪覆蓋,再往遠處已經望不到湖泊了
“這種破地方還有酒店,”吳雲身上掛著水滴,頭發半濕,鎖骨上戴著價值不菲的項鏈,眼神勾勾的看著他,
“老公,我都想好了,過幾天去夏威夷度假。”
青空握住她的腰肢,挑起她的下巴半眯著雙眸,笑意寒冷,
“我允許你自作主張了嗎?”
溫和恬靜的笑容背後,卻是令人膽顫的陰鷙,一種好久未曾出現的驚慌席卷吳雲的心頭。
“青空,我就是提……”
“關燈。”他冷冷地說道,狠狠揪住女人的頭發,一把扔到地上,手腕被捆綁到流血,惡意滿滿。成年人的世界是夏娃亞當的天堂,瘋狂和欲望,無處不在,錯一步,步步錯。
淩晨一點半,龍城警局燈火通明
“韓隊,已經確定嫌疑人位置了,商業步行街,把位置給一碩發過去,”
“好嘞老大。”
安寧把微卷的頭發隨紮成了一個高馬尾,身上的快要洗掉色的深藍色警服有些細細的褶皺,再加上一雙淺口軟底鞋,達成人民警察的基本形象,
“駱遠,姚諾,帶三隊去,記住,不能打草驚蛇,必須一擊必中,必要時可以采取強製措施,這狗東西身上背著2條人命呢。”說話的人手裏拿了一遝文件,飽含年齡的三七分頭。下麵卻長了一副十分英俊青春的臉,合身的白色襯衣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線條,任誰想不出這個近似無瑕的男人,是市局年近四十的“老大哥”。翻牆催眠威脅,在被辭退的邊緣反複橫跳,
“好嘞,韓隊。走。”
身邊一陣風,原本擠得連根毛都塞不下的刑偵處隻剩韓隊和安寧,
龍城市公安局法醫處實驗室。
午夜一點。
窗外黑暗的草叢中傳來,長長短短的蟲鳴,
屋內白瓷磚地的中央有個手術台,被無影燈照的如同白晝,少年戴著口罩站在燈光下,正清點下儀器數量,他的眸子在燈光下還是純正的深褐色,這是很少見的,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他眼底餘光中劃過,隱進了黑暗裏。
“……”
值班員才剛高中畢業,平時是個膽子不大有點邋遢的毛頭小子,這下當場就呆住了,緊接著頭皮“嗡!”地一炸,全身上下冷汗刷地冒出來:“誰……”
一隻冰涼的手怔悄無聲息貼在了他後脖子上。
“啊啊啊鬼啊”
少年 連忙換下衣服,隻穿著一件襯衫便急匆匆的衝出來,隻見值班員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他瞳孔緊縮,伸手就要去抓起一旁的警棍,來人的腳步已經覓聲而至,從身後撲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
猛一回頭,刹那間與那人來了個眼對眼。
“韓……韓隊?”
“井岩,你還得多練練呐,至於法醫室的值班員,這個膽子,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