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寧國公府,繆瓊苑。
今夜本是雨雪天,殿內火盆燒的火熱,竟察覺不出一絲寒意。
紅鸞帳內,兩具赤條條的身子交纏在一起,女人嬌嗔中帶著媚意,“夫君,今日妹妹頭七未過,我們在此交歡,妹妹會生氣的……”
“生氣?”男人嗤笑一聲,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貪婪地嗅著少女特有的香甜氣息,“她趙千秋如今不過一縷幽魂,能奈本世子何?”
女人往他懷中縮了縮身子,盡顯可憐姿態,含羞帶怯地對上男人的眸子,“可妹妹牌位就在桌上,千月心中不安。”
寧懷安保護欲得到滿足,抄起一旁的繡花枕頭猛地扔向不遠處的木桌。
木桌驟然粉碎,牌位卻是完好無損地摔落在地,趙千月得意勾唇,眸中得逞之色一閃而過。
感到女子動作的配合,寧懷安笑意更甚,俯身在其身上馳騁。
趙千秋浮在空中,看著麵前這一幕,心中鈍痛,比那日被困在火場還要痛。
她的丈夫和她的姐姐,在昔日她的寢殿行夫妻之事。
她猛地想要衝向二人,身子卻被禁錮在原地,趙千秋紅了眼,歇斯底裏地嘶嚎起來。
她死的那日,寧懷安聽了趙千月的提議,請了大師做法,美曰其名替她超度,實則是趙千月和大師勾結,將她靈魂鎖起來,此生不得輪回。
趙千秋墨發披散,一身白衣上盡染灰燼,看向紅鸞帳的雙目通紅,決眥欲裂,恨不得撕碎那一對狗男女。
“夫君,你說我們設計千秋的事,萬一敗露可怎麼是好?”完事後,趙千月趴在寧懷安懷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他胸膛畫著圈。
寧懷安輕笑一聲,將她的酥手握住,眸中陰狠之色畢露,“敗露?知道這事的人,本世子早就下令處死了,千月盡管放心。”
“千月相信夫君,隻是待那人回來,定會徹查千秋的死因,可萬萬不能讓他知道是我們放火將千秋害死的……”趙千月說著,麵上有一絲嘲諷,趙千秋那個傻子,誰說好話就信誰。
是他們做的?趙千秋瞪大了眸子,一時呼吸微滯。
“好……”寧懷安方啟齒,門便被人一腳踹開,他猛地抬頭看去,一人著白袍而來,麵上如覆寒霜。
他肩上還殘著些許雨雪,風雪從門口灌入,殿內幾盆火盆帶起的溫度,倏然褪去,趙千月赤著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說,她怎麼死的?”易璟爍寒聲質問,語氣竟比殿內的溫度還要冷,他步步上前,眼底是肆虐的風雪。
見他,趙千秋鼻尖微紅,掙紮著想要走到他麵前去。
趙千月本能的畏懼他的氣場,縮在床腳,不敢吭聲,寧懷安已經穿戴整齊,從床上站了起來,“越王這是做什麼?”
易璟爍不言,提劍指向寧懷安,劍尖直逼咽喉。
“越王深夜造訪寧國公府,是要殺了本世子?”寧懷安瞳孔微縮,強打起膽子,“你可知這會影響兩國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