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將九陽及時拉開,摟進懷中不讓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見校尉這麼快就死在了敵人手中,那些士兵就放棄了衝鋒,退守望到了山下。
且說這人間軍隊的統帥蕭讓已接到了與鎮南軍團空騎兵遭遇的消息,正召集各路將士商量對策。他們也有從人間帶來的空騎兵,但那些坐騎大雕隻適合在人間的炎熱天氣下作戰,一到這裏,就因為水土不服而失去了飛行的能力,所以根本無法與這支精銳相抗。
秋藤並沒有參加他們的謀劃,隻是在門口看著這一片與人間迥異的山間。
有士兵氣喘籲籲地跑過彙報軍情,秋藤一聽有人看到了九陽,大為驚訝,當即帶了人前去證實。
站在山下,她試圖盡可能靠近,但來自山上的箭讓她沒敢再上前。
“九陽,是你嗎?我是秋藤!”秋藤在山下撕開嗓門喊道。
“我聽到秋藤的聲音了。”九陽側耳聽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對寒澈說。
寒澈顯得很為難,他其實早已料定,會在這裏與蕭讓秋藤他們相遇,但是他現是臨時出任的空騎兵指揮使,是皇城軍團的將軍,他不可能跟這支為了推翻當今皇城國王而來的軍隊講和。“你去吧。”寒澈試探性地說,“畢竟你們都是凡人。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九陽聽了起身要下山,隻走出兩步,她又回來了,“我不去。”她說,“那些人都是滅我衛國的劊子手,我不想跟他們在一起。”
寒澈知道她會這麼說,便抱了抱她,“有我在,他們傷害不了你。”
矮人打通的夏之山穀與矮人丘陵之間的地道實在有些狹窄,加上這不像上次在鎮南大營,是在冰層中打地道,可以用滑冰的方式移動。
這條深處泥層中的地道又濕又冷,而且還有一股屎尿的味道,我可以肯定,這些矮人在解決個人問題時,跟野獸沒什麼區別。
“佐婭他們現在怎麼了樣了?”我問在前麵帶路的矮人。
自從佐婭派人去夏之山穀找我說,他們的丘陵被蕭讓他們占領了後,我就火速上路。
我沒有從地麵出發,以免被冷晨他們知道我不在夏之山穀,而趁機發起進攻。所以選擇了這條地道。
“我們的丘陵被占領了大半,他們把我們集中到了其中一座山頭,然後派了軍隊圍住我們不讓我們離開。”矮人說,“可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矮人可以從地道離開,所以佐那類他們都藏在了地道裏。”
“他們可是我一直在等的援軍。”我說。
“這也叫援軍,簡直就是敵軍!佐婭都氣壞了,”矮人回頭對我吼道,“我們躲在地道裏,也沒招惹他們,可他們卻派人把地道的入口給堵上了,還抓了不少我們的族人幫他們打雜修溝壑,揚言如果我們不聽他們的話,就用水淹我們的地道!”
“你們沒跟他們說你們是我冷希的盟友嗎?”我不解地問,按道理來說,隻要報出我與矮人族的關係,蕭讓他們不應該再這樣對待矮人的。
“我也不知道佐婭是怎麼跟他們談判的,反正她回來後就讓我來找殿下你。他們既們是殿下你的援軍,那你應該給我們一個交待。”矮人理直氣壯地對我說,“不然他們別想用我們的溫泉水治好他們的眼睛。”
這個誤會急需解決,我怕蕭讓他們將矛盾矛盾激化,就加快在地道的爬行速度。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蕭讓了,所以當他帶著所有將官跪在我麵前時,我都有些認不出他來。
他確乎有太大的變化。而這種變化不隻是他那一臉令我感到陌生的表情上,更有他那一股霸王的風範。
“冷希,”
“這裏是雪域,叫我王,”為了在這些將官麵前樹立我的至高無尚的威望,我傲氣十足地對他說。
他愣了一下,點頭道:“是,王。”
秋藤與破曉就在他的身邊,她們的眼神透著不安。我沒有時間詢問她們這一路的情況,而是讓他們把抓來的全放了矮人,並向他們作適當的歉意。
蕭讓讓人照辦下去。他帶著我在山頭檢閱了這支部隊。我還認出了幾張當初在衛國受降儀式上出現過的麵孔。想不到,昔日的敵人,如今成了我的問下,我覺得有些諷刺的味道在這裏。
“寒澈的鎮南軍團空騎兵占了一個山頭,”蕭讓對我說。
“寒澈?他怎麼跑去鎮南軍團那裏了?”我實在想不他那麼做的理由來。
“他們的後續部隊被我們攔在了三十公裏外的地方。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從鎮南大營那裏撤出來的。”
“鎮南大營被亡靈軍團占領了,他們無路可走,隻能向東大營集結。”我說這話時,秋藤一直在用眼睛暗示著我。
我以為她是想跟我單獨談心,便讓他去把佐婭找來。
“冷希,有件事你一定得先知道。”她將我攔到了隱蔽的地方,一臉擔憂地說。
“我知道你們一路上不容易。”我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現在我來了,我們以後可以大有作為了。”我親吻著她的臉,想將這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那份感覺傾訴給她。但她隻是將我推開,“龍王在蕭讓身上,確切地說,你所見到的蕭讓,其實已經死了。”
“蕭讓死了?”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是真的,他現在的命是龍王的,他為了讓龍王救我,用自己的性命,”
“不可能,他是龍王的主人,他完全可以讓龍王救你。”
“他是那麼做了,但龍王隻能讓他一命換一命。”
“所以他就用自己的命來作交換?”我的腦海驀然閃入在生命之穀所看到的那一幕,龍鳳大戰,鳳戰敗,皇城乃至整個雪域淪陷。
“你說怎麼辦?”她俯在我肩膀上,抽泣起來。
秋藤也變了,她從來沒有在我麵前哭過,我不知道他們這些人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讓我感覺,這次相見,多麼與我想象的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