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對不起。”田甜坐在床邊,握著流金已經完全沒有溫度的手,痛哭失聲。
“流金,你要我怎麼對流木他們交代啊!流火,流水,流土和良弟都受了傷躺在床上,如果他們知道你去了,讓他們情何以堪啊?”田甜哭著說。
她這些日子其實心裏一直有堵石頭頂著,可是卻找不到發泄口,如今看到流金這樣,田甜才會一股腦的大聲哭泣。
“你還沒喝流月的喜酒呢,她和少宇下個月就成親了,你為什麼就不能等等呢?沒有你主持的婚禮,流月不會開心的,你怎麼忍心她一輩子一次的大禮蒙上悲傷?”
“還有餘嬸,她雖然嘴上說你忘恩負義,罵得比誰都難聽,大聲,可是她心裏也是擔心你的啊!我看到她偷偷的拿著你以前寫給她的家書反複的看著,然後偷偷抹眼淚。”
“還有,餘嬸年前還給你相了個姑娘,是隔壁村的,人很溫順,長得也白淨,可是後來餘嬸聽說你要成親了,所以就沒有說了。看,餘嬸多疼你啊,她是嘴硬心軟,所以,你怎麼忍心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呢?”
“流木家的小豆丁你還沒見過呢吧,長得很好呢。集合了流木和無雙的所有優點,長大了一定又是一個妖孽。可惜他以後都看不到他的大伯了,可憐他連你一麵都沒有見過呢。”
“最可憐的是我的孩子,你還不知道呢,我懷孕了,才不到三個月。本來我想著,以後就讓他\/她在桃花源長大,讓你們幾個叔伯教他各種本事。”
“啊!你知道嗎?我在你送我的傳家寶裏發現了一封信,那是隻有我看的懂的文字。”像想起什麼,田甜又說:“不對,還有樂佳也看得懂,不過她已經不在了。我按著信裏說的,和子昊一起找到一個比桃花源更漂亮的地方,就跟真的天堂一樣。”
“你知道那個地方在哪嗎?不知道吧?是在落日涯的下麵,不過從鈴音塔的枯井也可以下去,不過那時候我們不知道,子昊還為此受了傷呢,不過還好有金縷魚和寒冰床,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田甜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著,零零亂亂的說著一些生活上的事,還有發生過的事。
事實上田甜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腦袋一片空白,隻是按著本能一直在說,好像要把一輩子的事都說給流金聽。
流木和薑子昊,君陌,安少宇到了五行院就看到這樣一副畫麵。
少女坐在睡著的少年身邊,握著少年的手,不停的說著話,可是少年卻絲毫沒有反應,隻是冰冷的躺著。
流木顫抖著走近流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流金會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呢?
顫抖的把手放到流金的鼻子下,什麼都沒有,怎麼會呢?
田甜好像才看到流木他們,慢慢抬起頭,看著流木,剛幹了得眼淚又流下來。
“流木,我去晚了,流金,流金……”田甜斷斷續續的說。
流木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眼裏流下眼淚。
薑子昊上前輕輕擁住田甜,田甜趴在薑子昊懷裏哭的撕心裂肺。
薑子昊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流金,心裏是悲痛的。認識少說也六七年,從一開始的授武,後來一起成長,再後來他單調的人生中多了金木水火土幾個朋友。
對於流金,薑子昊在心裏是嫉妒過的。他可以陪在田甜身邊,可以光明正大的寵愛著田甜,甚至他是田甜曾經喜歡過的男人。
可是看著如今的流金,薑子昊隻是在心裏說:我會照顧好田甜的。
君陌是通過秦胤認識流金的,雖然沒有深交,可是卻也覺得流金是個君子。以前去田宅住的時候,甚少見到流金,可是他對流金卻並不陌生。因為田宅上下都會不時念叨。
那時他是羨慕的,他覺得流金有那麼多人念想著,是很幸福的事。因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被人念叨的感覺,因為他家不止他一個兒子,也沒有人有空去想念他。
如今這人說去就去了,怕是好多人為他心傷吧?
安少宇對流金並不熟悉,多數都是從田田和其他人那裏聽來的。流月雖然嘴上不停的抱怨著流金,可是看的出來,她也是很愛這個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