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呈是近來飛升的小仙,仙微言輕又沒有門路,隻能撿著別人的剩下差事幹,被分配到了水下牢房做看門的獄卒。
在這幹了幾年以後,張呈才發現九重天的水下牢房裏其實隻關了一位犯仙,自從那位犯仙進了水牢,水牢裏再沒有過其他犯仙進去過了。他也曾經向其他同僚打聽過裏麵那位犯仙的來曆,但是一聽到這個問題,個個都成了鋸了嘴的葫蘆,沒一個敢開口的。
又過了三百年,張呈從獄卒熬成了獄頭,他也知道了裏麵犯仙的來曆,那位可是這九重天上不能說的人物。
九重天的日子很清淨,清淨的可以稱的上是寂寞。天帝和天後住在蓬萊仙島,鮮少回九重天,除非是每年太子的百歲宴席。
今日便是太子三百歲的生辰宴,但是隻有天帝一人回來了,據說天後偶感風寒怕過了病氣給太子,所以才沒有跟著天帝一起回來的。
但是張呈心裏卻納悶了,神仙還有難道還怕感冒傳染這種事嗎,但是想歸想,他決計不會把心裏的疑問說出來的。他已經在天上混了三百來年了,多說多錯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太子生辰宴上張呈作為天宮的獄頭也撈了個末席坐,太子人很好,雖然隻和張呈見過一次麵卻也記住了他的名字,還在生辰宴過後賞了他一壺佳釀。
宴會散後,張呈回牢房值班,端著太子賞賜的佳釀美哉美哉小酌著。
忽然一個白發綠眸的身影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張呈的肩膀道:“把鑰匙給我。”
張呈驚訝的回首,立刻嚇得跪拜在地:“給天帝請安。”然後哆哆嗦嗦的把牢房的鑰匙呈了上去。
“你出去吧,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陰九燭吩咐了一句後便向著最裏麵的一扇精鐵鑄成的大門走去。
張呈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大門口,努力的平息著剛才的慌亂。天帝身上的氣場太強了,像他這樣才剛剛位列仙班百年的小仙哪怕是在天帝身邊站一下,都能嚇的魂飛魄散。
陰九燭打開鐵門後,又極富耐心的將鐵門合好。水下牢房的奧秘在於每間牢房都有兩層,第一層是打開鐵門後的地上部分,第二層是地麵的中央那個不足五尺長的井蓋,裏麵的水是南海歸墟裏的寒冰化成的水,冷的能凍透神仙的心肺。
幾百年前伏羲被陰九燭用兩條小臂粗的玄鐵鐵鏈穿透了琵琶骨後,死死的釘在了這個井蓋下的寒冰水中。
陰九燭蹲在井蓋上,看了眼下麵已經被泡的不成人形的伏羲,輕蔑的說道:“從前我還想折磨折磨你,但是如今你對我毫無意義了。她求了我給你一個痛快,我答應了。”
半響後井下傳來了嘶啞的聲音:“她還好嗎?”
“哈哈哈哈哈,她好的很,日日都在我身邊,乖順的不行。”陰九燭掌心出現一團青綠色的火苗,他將火苗對準了井口的方向。
“我想知道盤古斧裏的遺書真的是我父神留的嗎?這是我最後的遺願了,你告訴了我吧。”
陰九燭掌心的火苗越來越盛,他將整個火團都推進了井口中,青綠色的火苗遇水非但不熄滅反而燃燒的越來越旺盛。水底的伏羲很快就被火舌吞噬,隻聽見他在火焰中痛苦的哀嚎:“求求你告訴我吧!”
陰九燭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在伏羲徹底斷氣前才悠悠的開口:“你和你的父神盤古都是無恥的小偷,你的父神偷了我父親長辛的法器和修為,你偷了我的帝位。當日你看到的斧中的遺書是真跡不假,但是那是我父親長辛留給我的。”
陰九燭看著井底被燒的一幹二淨後,拍拍手上的灰燼離開了。
張呈自那天以後便被調到了南海守歸墟,他暗歎自己仙途不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飛升上仙離開南海歸墟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