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逼仄的房間角落,幾根粗大的鎖鏈正鎖著一個渾身血汙,臉色蒼白的女人。

其實也很難看得出那女人的臉色,上麵密布著深淺不一的可怖刀痕,那張臉幾乎已經不能被稱之為臉——

因為整個五官除了眼睛和兩個鼻孔之外,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宋凝,小笙的漫畫終於拿到了艾斯納獎,我覺得這個好消息必須得告訴你。”

男人眼中閃著惡毒的精光,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還有,明天我和小笙要結婚了,她半個月前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

“踩著我所擁有的一切爬上去,林笙很滿意吧?”

宋凝的笑容甚至比哭還要滲人,像是地獄裏的惡鬼一樣陰森可怖: “哈哈哈……我的作品,我的腎髒,還有你這個現在惡心到讓我想吐的男人……怎麼,還想讓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生下來的孩子見光夭折嗎?!”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宋凝臉上。

“你居然敢詛咒我和小笙的孩子?”

謝逍的眼睛布滿血絲,揚起巴掌又是一掌扇了過去:“你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因為你蠢!記住了嗎!和小笙沒有關係!”

那張本就密布著刀痕的猙獰的臉被打得通紅腫脹,宋凝的嘴角上掛著一行鮮血,嘴裏口齒不清的嘟囔著什麼。

男人臉上揚起一絲戲謔的笑,“你現在就像一隻畜生一樣任我玩弄,要怎麼讓我們不得好死?”

一本漫畫丟到她的麵前,色彩和筆觸是宋凝無比熟悉的風格。

她抬起渾濁的眼看向謝逍,嗓子裏隻能發出幾聲低沉的冷笑。

“為什麼不說話?來啊,繼續咒罵我和小笙啊?”

謝逍走到她麵前,用鋥亮的皮鞋踩住了那隻瘦弱得隻剩皮包骨頭的手,嘴角勾著殘忍惡毒的笑意。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看你那副絕望的樣子,多喜歡看你的無能狂怒,這是你最喜歡的作品吧,它現在已經屬於小笙了!哈哈哈……”

皮鞭狠狠的抽到宋凝身上,一道鮮紅的鞭痕頓時顯現在宋凝肩膀上。

而那血跡斑斑的衣服下麵,還有數不清的這樣的鞭痕,新傷疊著舊傷,看上去觸目驚心。

宋凝淒然一笑。

當初為了救腎衰竭的林笙,謝逍哄騙她去醫院體檢割走了她的腎之後,她就已經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

從醫院逃出來,深夜暈倒在路邊被一群乞丐輪x,被路人拍下發到微博上,林笙放出消息說她畫漫畫靈感枯竭瘋掉了,對公眾說將她送到了療養院,實際上卻把她關在這交通閉塞的深山裏想盡辦法折磨,逼著她將自己構思的那些心血全都掏出來,再冠上林笙的名字!

十年,她已經這樣過了整整十年……

從一開始的巧言哄騙,再到扇耳光,抽皮鞭,毀容甚至挑斷手筋腳筋,宋凝從隻會唯唯諾諾的聽話,磨礪到現在這副不管這對狗男女如何折磨她都不會屈服的樣子,也用了整整十年!

“畜生!啊……畜生,謝逍,你就是個畜生!”宋凝雙眼怒得雪紅,滿口都是倒溢出來的鮮血,她用盡全力,吐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