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在經常路過的街角處開起了一家咖啡館。
喝咖啡這樣講究和小資的生活並不是墨默生活中的必備項,於是她雖然發現了它,但仍然對它視若無睹。
一天,二天,三天……
直到記不得是哪一天的某一天,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傾盆。
平日裏不管天氣預報怎麼說都會天天將雨傘背在身上,單單今天忘了個幹淨。
她一路狂奔,跑的狼狽不堪。
“快進來!!”
墨默聽到聲音抬頭望去,是個穿著洋氣製服的年輕男孩站在那個幾乎被她遺忘的咖啡館門口,向她頻頻招手。
男孩的神情看上去很緊張,那緊張來自於室外的風雨,來自於在路上狂奔的她。
雖然身上的衣服已淋濕了大片,但墨默還是有些猶豫。
“想什麼呢,快進來!”
在她仍然猶豫未定時,男孩跑出來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那個沒有丁點兒熟悉,完全透著陌生的咖啡館。
“沒聽到我叫你進來嗎?”
男孩絲毫不顧忌她比他年齡大的問題,像長輩一樣對她開口就訓。
“我……”
墨默還沒想好怎麼答話,一個幹淨的毛巾飛了過來。
“快擦擦,否則會感冒的。”
“……謝謝。”
她擦著一直滴著水的頭發,眼睛環視著四周。
店內布置的很……很奇怪。
沒錯,很奇怪。
與其說是個咖啡館,不如說是個圖書館。
放眼望去全都是書,隻是不像圖書館那樣會分門別類的加上導讀標簽,看上去到像是隨手一放。
“喝點熱咖啡,驅驅寒氣。”
“謝謝。”
男孩的話總帶著一些命令的口吻,讓墨默從心底有種莫明的服從。
將咖啡杯捧在手裏,暖意順著手心直到她的全身,風雨帶來的寒氣瞬間一掃而光。
店中除了她和男孩外再無一人。
也對,這樣的天氣,有客人才是怪事。
男孩坐在她對麵的吧台椅上,一腿伸直垂地,一腿彎起,看上去顯得兩腿更加細長。
他的皮膚微黑,五官輪廓分明,眉眼俊秀,半長的頭發齊在肩頭。
“這種天氣老板不放你下班嗎?”這是墨默進屋後第一次主動開口。
男孩喝了口咖啡,看著她揚起一邊的嘴角,輕笑。
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
“怎麼,我不像老板嗎?”他說。
男孩的話讓她驚訝,因為這家店麵少說也有一百多平,而且還隻是一樓的麵積,不含前方不遠處那旋轉直上的木梯通往的另一層空間。
“你看起來很年輕。”她說。
“那……如你所見,我是個年輕的老板。”他聳了聳肩。
墨默本就是個不善言談的人,剛才那句話已經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句開場白。
開場之後,腦中果然隻剩下一片空白。
牆壁上的古樸風格的掛鍾像是她與他以外的第三者,它低下的鍾擺發出的響聲是此刻唯一的聲音。
“我經常能看到你。”他說。
“看到我?”她問。
“你每天下午五點左右……”男孩看了一眼掛鍾,“就是現在,你都會路過我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