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看著沈南辰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身體緩緩的靠著牆麵滑落,抱著雙膝蹲坐在了地上。
他說要搬離這裏,剛剛明明受委屈的就是她,她都已經不介意了,可是他卻還是不依不饒的。
連日以來的焦慮,委屈,一起湧上心頭,一層水霧模糊了她望向沈南辰房間的視線,要離開就讓他離開好了,她林晚星又不是非他不可的。
她狠狠的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憤憤的朝著沈南辰的臥室瞪了一眼,甩頭大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裏。
門被她大力的甩上,一聲巨響把兩人之間原本脆弱的關係擊的粉碎。
沈南辰靜靜的坐在圈椅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煙盒,輕輕的點了點,露出了一支細長的紙煙,他掐著它,緩緩的放進了自己淡薄的唇間,按下金屬打火機,一絲星火在黑暗之中顯得格外耀眼。
白色的煙卷緩緩的自口中噴出,升騰著消散在半空中。
自從回國之後,一直住在林晚星這裏,知道她不喜歡煙味,他已經有好久沒有碰這些老朋友了。
在繚繞的煙霧之中,他躁動不安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他應接不暇。
掐滅了手裏的煙,在恍惚的月光之下,他踱步到了窗邊,望著清亮的明月,今日的一幕幕紛繁乍現眼前。
剛剛的馨香與溫軟似乎還在懷中。
他怎麼會昏了頭的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他知道林晚星雖然一直大大咧咧的和自己住在一起,什麼都不管不顧的樣子,可是她心裏還是非常的傳統保守,自己那樣的冒犯她,她或許已經恨死自己了吧。
一時氣極之下說出了要搬走的話,她是會不舍還是恨不得他早日離開?或許他們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也好,大家都冷靜冷靜,不然各自心裏都有疙瘩,低頭不見抬頭見,難免還會再起衝突,他真的不想再傷害她了。
輕柔的撫著身旁的圈椅,住了這麼長時間,突然要離開,竟然會這麼舍不得,想到以後不能時時見到林晚星,心裏的鬱氣又添了幾分。
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誰來照顧她,她的早飯又該沒有著落了。不過還好,大家都把火氣平息一下,冷靜冷靜,分離也隻是暫時的,等過一段時間他完全可以借助林暮沉的力量再住進來。
思緒流轉,他原本略微舒展的眉頭又再次緊蹙了起來。
那個壯漢的話,一字一句,全部都鞭打在他的心上。
“二少爺,這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我也是受了你大哥和大媽的指使才那麼做的呀。我當時要是知道你有一天會當上焰幫的總裁的話,他們當時就算是給我20倍的薪酬我也不敢去害沈二夫人啊!”
話還有沒說 ,飛火一鞭子又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你小子說誰是二夫人!我看不給你好好鬆鬆皮子,你是老實不了了!”
“哎呀,哎呀,我該死,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可是我也隻是別人的槍把子而已啊,您老大人有大量,可千萬饒我一條狗命啊!如果您能饒了我的話,我願意告訴您一個天大的秘密!”
飛火狠狠的抽他,喝道:“你小子還敢講條件,你信不信,你如果現在不說的話,我讓你以後也沒有機會說!”
大漢躲閃著哀嚎,急急忙忙說:“別打了,我說,我說啊!其實當時我做的這些事沈老爺當年是知道的,可是,可是他卻沒有做,就由著大少爺他們……所以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沈南辰步步艱難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厲聲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你該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吧?”
大漢看著踱步到自己眼前的黑色皮鞋,戰戰兢兢道:“我不敢騙您,那天我去找大少爺,無意間聽到夫人在內室和老爺說反正總裁您在現在在國外,您母親活著也隻是徒然讓人笑話沈家的風流軼事,不如幹脆就任她自生自滅。之後老爺竟然說好啊,好啊。我心裏想著這一家子可真都是鐵石心腸,後來你們家的管家就去了,我怕被人發現,就趕緊離開了。”
飛火狠狠的給了他一腳,之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沈南辰的臉色。
喝道:“你可不要亂說,什麼風流軼事,要是讓我們知道你胡說八道,挑撥我們總裁父子關係,我非撕你一層皮不可!”
大漢帶著哭聲道:“小的已經落到各位大爺的手上了,哪裏還敢再有別的花樣,我當日聽的真真的,絕對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