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鴻指尖一顫,疑惑了半響,“為什麼?你不是很恨他嗎?你忘記他怎麼羞辱你的了嗎?”
“就是因為恨!”慕容芷凝一麵瞄準那魚,一麵將叉子狠狠得叉下去,“因為恨他,所以我不想欠他。”
她甚至恨自己太容易感動,她慕容芷凝從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她不想欠他,不想讓自己的因為這件事而減少對他的恨。他對她所做的事,她慕容芷凝今後一定會百倍的討回來!
山洞門口。
紫衣男子翩然站立,看到那河邊的一抹紅影,心中一痛。轉身間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淹沒至土中。隨帶著那份懦弱一起消失殆盡。那份執著,那份堅毅。為什麼跟曦兒這麼像?
她就是曦兒,就是!可為什麼,當她看到他的時候那種淡漠,那種懵懂。她不記得他了嗎?真的不記得?
還是,心中一直在恨他?
空山新雨,一地殘紅。黎明的第一絲陽光照射入山洞內,君燁聞著那魚香終是睜開眼睛。入目的慕容芷凝正烤著魚,玉容潔白,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猶如秋水明眸,朱唇不點自紅,流露著淡淡的浮光。她真的很美,在君燁眼中,這全天下的女人加起來都沒有眼前的女子漂亮。
視線微微下移,那一雙潔白的腳還裸露在外。昨夜她忙活了半夜,就為了他抓了一隻魚。更讓他覺得可笑的是,他忙活了一半夜隻是為了和他撇清關係。嗬……
“醒了?”
慕容芷凝眉間一挑,及其不耐煩的看著他。
君燁點了點頭,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言出。
“這魚算是交換那紫貂了!”
她冷漠的看了眼君燁,看那魚已經烤好。起身穿好鞋襪,“雲鴻,咱們走!”
“好!”
歐陽雲鴻起身,隨著慕容芷凝離開。
望著那抹白影即將消失在他麵前,君燁心中悸動了下,轉身看著她,“凝兒!我們好好談談。”
慕容芷凝駐足片刻,眉眼之間充滿不屑,“咱們之間能談什麼?是談你五年前怎麼把我送給一個老頭的,還是談你五年前把我丟進冰水裏泡了兩個時辰的事?哦,這些其實算是小事。我覺得若是提起前段時間你把我綁在大街上準備裸刑這事談起來比較有價值。”
那萬千話語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再也無法找一個出口。君燁心中頓時沉痛起來,他沉默,除了沉默實在不知該發表什麼。
“我欠你的,我還了!但你欠我的,我總有日會討回來。千倍百倍的討回來。”
她秋水般柔和的眸子,隴上一層寒霧。那一身紅衣穿在身上,就像是冷傲如霜的女王,俯視著天下的一切。她抬步,朝山洞外走去。
“一樹梨花,掩風流!”
君燁一字一句念出曾經的那段念白,而回應他的卻是一襲紅影消失在山洞內。甚至連片刻駐足都沒有。痛,心尖劃過血一般的鈍痛。君燁眉間緊緊蹙起,為何她如此像曦兒,卻偏偏一點當初的記憶都沒有?
或許隻要慕容芷凝有一點回應,他心中便好受些。就算那種回應是生氣,是滔天怒意。他都不至於像此刻這般疼痛。
“爺,什麼叫一樹梨花掩風流?”
暗一忍不出湊過來問。
君燁微微歎息,負手站起身來,“慕容芷凝不是慕容家的女兒!”
暗一愣,“三小姐她不是?”
他整個臉黑得跟昨夜的天邊的黑雲一般,憤怒肆意著,“慕容建樹這個混蛋!看來隻是廢了他的腿太便宜他了。”
自從黎山下發生一場大火之後,他心愛之人死於非命。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查,但那場大火將一切都燒得幹幹淨淨。但當年查了很久,終於在黎山下找到那夥賊人。在他逼供下承認了當年強搶民女,縱火行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