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之中,唐驚雲手裏緊緊的攥著劍柄,目光銳利的穿透風雪看向前方。

他回首一看,整片巍峨的雪山之中,隻有他一個人的腳印。隨著雪片的落下,那些腳印也漸漸的被掩埋了。突然之間一股寒風向著他一麵吹來,唐驚雲隻覺得渾身一陣顫栗,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好冷!”他渾身瑟縮著,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眼看著雪越下越大,寒風也越來越淩厲,唐驚雲心裏暗暗想著,即便他死在了這,恐怕也不會有人知道吧。不過一想到答應陸婉的事,他心裏頓時升起一絲信念。唐驚雲目光直視著前方,咬緊了牙關,又繼續向前走著。陸婉他們的隊伍在草原上暫做歇息,陸婉擔心楚雲城會回木塔河鎮,隨即便將魏辛叫了過來。“魏辛,這一路以來王爺都表現得與平常別無二致,按理說他體內的毒應該也快運行到經脈了,你老實告訴我,王爺他如今的身子到底如何!”聽到陸婉如此問,魏辛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為難的神色。看著他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婉心裏大概已經猜出他必然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事關王爺的生死,難道連這個你也要瞞著我嗎?”陸婉故意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訓斥了他一聲。魏辛聽到陸婉如此說,立刻擺了擺手解釋道:“王妃,不是這樣的,你誤會屬下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老實告訴我王爺,他有沒有發病!”陸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魏辛,逼問著他。魏辛上次見楚雲城口吐鮮血,心裏已經十分擔憂。如今聽到陸婉的逼問,心裏害怕他知情不報,楚雲城若真出了什麼事,他擔不起這個罪責。“王妃,王爺他,確實發過病!”魏辛猶豫了半天,終於承認了。什麼!楚雲城先前已經發病了?該死的,他居然沒有告訴她,一想到這,陸婉心裏便氣憤不已。“魏辛,如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隱瞞王爺的病情,若是王爺真出了什麼差錯,你擔當得起嗎!”看到陸婉如此氣憤的樣子,魏辛神色一變,立刻跪倒在了陸婉的身前,臉上滿是愧疚的神色。“王妃恕罪,是王爺,他不讓屬下告訴旁人的!”魏辛慌忙一臉愧疚地垂著頭說道。看著他這一副惶恐的樣子,陸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記住了,下不為例!”陸婉指著魏辛,一臉嚴肅地警告著他。眼看著陸婉鬆了口,魏辛的臉上頓時舒展出一抹笑意,“王妃,這麼說來,你是不怪我了!”陸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隨後對著他說道:“我可以不責罰你,不過你要幫我一件事情!”魏辛聽到他如此說,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疑惑的神色,“王妃要屬下做什麼?”陸婉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隨後湊到了魏辛的耳邊,小聲地對他嘀咕了一句。魏辛聽到她的計劃之後,臉上的神色突然一變,眼中滿是驚愕的神色。“王妃!這……若是王爺知道了,一定會怪罪屬下的!”魏辛的臉上滿是為難的神色,對著陸婉說道。“現在是他怪罪你重要,還是救他性命重要?魏辛,你自己心裏好好惦念一下吧!”陸婉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說道。聽到陸婉這話,魏辛瞬間沉默了,他垂著頭思考了許久,隨後暗暗的下定了決心。魏辛抬起頭來,眼眸之中帶著一絲堅定的神色對著陸婉說道:“自然是王爺的性命重要。”陸婉聽到魏辛這樣說,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她隨後走上前來拍了拍陸婉的肩膀道:“咱們這一路走來都是為了救王爺的性命,如今到了木塔河鎮不能前功盡棄,所以我想請你拖住王爺,不要讓他再回木塔河鎮。”魏辛點了點頭,“王妃盡管放心吧,為了王爺的安危,屬下也一定會竭盡全力阻攔他!”陸婉突然從胸口取出了一包藥粉,放到了魏辛的手掌心中,隨後叮囑了他一句,“這是安魂粉,你到時候將此藥放入王爺的藥裏,他便會昏睡不醒。到那時你再帶著王爺離開。”魏辛立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後將藥粉收在了袖中,向著陸婉鞠了一躬說道:“王妃放心吧。”楚雲城準備給馬匹喂足了糧草之後,便打算返回木塔河鎮,這時魏辛端著藥走了過來。“王爺,該喝藥了。”魏辛說著將藥丸端到了楚雲城的麵前,他冷冷地撇了一眼那冒著白煙的黑褐色液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隨後他一臉嫌棄的說道:“我已經沒事了,日後不必再為我煎藥了。”“王爺,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怎麼能夠斷了藥呢!”魏辛的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對著他說道。“魏辛,你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楚雲城皺了皺眉,隨後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魏辛道。“王爺,你身子骨弱,必須得喝藥,屬下這也是為了你好,就算你責罰屬下,屬下也要說。”魏辛執意要讓楚雲城把藥喝了,看到他這副舉動,楚雲城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神色。“你呀!真是榆木腦袋!”看魏辛如此固執,楚雲城無奈地搖了搖頭。說著他便將魏辛手裏的藥給端了過去。眼看著楚雲城將藥喝完了,魏辛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安心的神色。過了一會兒,楚雲城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奇怪,他的頭怎麼這麼昏,感覺眼前的事物都漸漸變得模糊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雲城神色一變,心裏一陣慌亂。他努力搖了搖頭,突然回想起了魏辛端給他的藥。難道是那碗藥?楚雲城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間,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一頭栽在了地上。“王爺?”一直躲在暗處,暗中觀察他的魏辛,看到他昏倒之後,便走到了他的身前。見楚雲城沒有回應,魏辛立刻將他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