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擰眉,“您……”

瞧見劉夫人堅定的神色,知道這次又勸不住,陸婉隻好默默歎了口氣,隻道:“到時候我若是捉拿那人手段凶殘了些,夫人別憐憫那歹人就是。”劉夫人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見狀,陸婉這才領著劉夫人一道疾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一路隨著那一堆老舊的首飾繞過長廊,長廊另一頭的燈火不知何時被人熄滅了,此時那一頭正一片黑暗,看不清黑暗之中到底有什麼。劉夫人到底是有些緊張的攥住陸婉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跟在陸婉的身後,陸婉偏頭看了她一眼,默默收回了目光。忽然,不遠處的黑暗之中仿佛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劉夫人被這突然閃過的身影嚇了一跳,頓時麵色蒼白,卻也強行捂著自己的嘴巴沒有出聲,隻躲在陸婉的身後。陸婉頗為哭笑不得,那道人影顯然就是人扮成的,可到底劉夫人膽小,竟嚇成這幅模樣。倒是來不及繼續嘲笑劉夫人,眼瞧著那人影就要沒入黑暗,陸婉連忙朝著那方追了上去。來人似乎明顯沒想到陸婉竟然還會武功,猝不及防間,被陸婉捉了個正著。意外的,陸婉發現自己捉住的竟然是個身形瘦弱的少女,她穿著一襲白衣,故意將黑發散在自己麵龐的兩側,隻露出一雙十分幹淨的眼睛。此時,那雙幹淨的眼睛正滿臉驚詫的望著陸婉,絲毫瞧不出半分畏懼心虛的神色。這時,劉夫人也已急匆匆的跟上,“陸……姑娘?”她話音戛然而止,顯然是因為瞥見了被陸婉捉住的女孩兒的模樣。望見劉夫人,女孩兒似乎連忙掙紮著想要逃跑,而彼時,劉夫人卻也隻是目色怔然,仿佛並不打算上前捉住這個三番五次嚇唬自己的元凶。陸婉直覺此事不對,這檔口,卻見劉夫人滿臉驚恐的望向陸婉身後,驚聲道:“陸姑娘,小心!”怕是身後有人偷襲,陸婉正走神的功夫,手裏的小姑娘卻迅速掙脫了陸婉的舒服,匆匆消失在黑暗之中。而陸婉回頭,卻什麼都沒瞧見。意識到什麼的陸婉轉眸,緊擰著眉頭滿臉嚴肅的望著劉夫人,“夫人這是何意?”劉夫人似乎尷尬的笑了笑,她有些心虛似的垂頭道:“我明明瞧見那一處有人影,如今卻不見了,想來是那孩子的同夥……”知道劉夫人似乎是在隱瞞什麼,陸婉倒也沒有戳破,隻深吸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劉夫人不願追究,我也沒得繼續多管閑事,不過想來,唐驚雲他們也快回來了。”劉夫人的眼睛似乎紅了紅,黑夜裏頭,陸婉看不大清,隻瞧見劉夫人點了點頭。待陸婉回了院子裏的時候,唐驚雲和魏辛也正落地,然,今日他們似乎空手而歸了。“胡小姐沒在,我們幾乎搜了整個青樓,連馬廄都沒放過,也沒瞧見有小姑娘的身影。”這檔口,陸婉眸中卻閃過一抹了然之色,越發確定了心頭的懷疑。她朝著唐驚雲與魏辛點頭道:“這倒是預料之中。”唐驚雲與魏辛對視了一眼,就見魏辛頗為好奇的看向陸婉道:“你又知道什麼了?”陸婉抬眸看了他們一眼,回頭瞧了瞧,確認四周沒人,這方開口道:“我覺著,胡小姐可能根本沒瘋,至於眼下這些怪事兒,恐怕和胡小姐,也脫不了幹係。”“你這話兒是……”陸婉拉著唐驚雲與魏辛朝著屋裏而去,“咱們且先收拾東西吧,事情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我們該上路了。”……次日清晨,胡老板剛從外頭回來,就瞧見陸婉一行人正背著行囊站在會客廳裏,見狀,胡老板頓時滿麵疑惑。“陸姑娘,你們這是要走?”陸婉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如今胡小姐的下落,胡老爺和夫人也都已經知道了,我等不便再繼續逗留,這就離去了。”瞧見陸婉堅定的模樣,胡老板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家丫頭的下落……”陸婉“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道:“劉夫人可能還沒來得及和胡老爺說,昨夜,劉夫人與小姐已經見過麵了。”這檔口,聽說陸婉等人要走的消息,劉夫人正匆匆從門外進來,“姑娘為何這般急促?我家丫頭的事……”“劉夫人願不想叫我們好好幫忙,隱瞞我們大多過將情報分享給我們,我盟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唐驚雲冷哼了一聲。見狀,胡老板越發摸不清情況,他頗有幾分疑惑的看向劉夫人道:“你見過丫頭了?”這檔口,望著陸婉似笑非笑的神色,劉夫人方才麵色慘白,“陸……姑娘……”陸婉定定的與她對視著,好一會兒,劉夫人便敗下陣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昨日那姑娘,確實是我家丫頭。”陸婉垂下眸子,沒有接話,就見站在她身側的魏辛眸中深思著看向劉夫人道:“那夫人又為何隱瞞於我們?不叫我們幹脆將胡小姐留下?”此刻劉夫人的麵色似有幾分落敗,也有愧色,她緩步行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垂眸道:“我不想讓你們知道,是那丫頭故意做出這些事情來,想趕走我的。”幾人紛紛對視了一眼,一旁的胡老板滿麵吃驚,“你待丫頭一向如親子,她怎麼會想要趕走你?”劉夫人似乎苦笑了一聲,才道:“或許,她隻是在為了自己的生母打抱不平。”“豈有此理!”胡老板氣得不輕,“我們在為了她如此奔波,她卻回來了也不肯見我們,還如此嚇唬她的繼母,看我不將她……”劉夫人打斷了胡老板的話音,她神色哀求的望著胡老板道:“老爺,您別責怪她,她本就隻是個孩子,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故而心智不全,她不喜歡我我也能理解,你們父女別再出什麼矛盾了。”見狀,胡老板也一時心軟,不由得心疼的看著劉夫人,“這該是叫你受了多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