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青搖頭晃腦,“爹爹還說過,若是真心喜歡,就不該在意對方的樣貌,倘若等我長大了,姐姐卻老了,我也不會嫌棄姐姐!”

“臭小子,等你長大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一大一小很快鬧做一團,可被小竹青這樣憨態可掬的模樣這麼一哄,陸婉便覺得自己霎時心情大好。仿佛昨夜發生的事兒,也僅是輕如鴻毛,如今倒是叫她覺得可以麵對楚雲城了。待用過早膳之後,陸婉叫小竹青躲在自己屋子裏獨自練習功法,又差人守住門口,這才煎好了藥端著送到楚雲城的屋子裏去。彼時,那人不知何時醒的,陸婉進屋的時候,他正靠在床榻上靜靜發呆。見狀,陸婉輕咳了一聲,以引起對方的注意。“王爺,該吃藥了。”楚雲城回過神兒來,側目望見陸婉似乎沒什麼情緒的臉,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昨夜我是想……”話音又戛然而止,望著陸婉不知所謂的神情,楚雲城眉間緊了緊,轉眸看向別處。“聽說你因為昨夜的時氣得砸了一個院子,我不敢吃你的藥,怕有毒。”說完這話,楚雲城立時後悔,正側頭小心翼翼的看向陸婉,卻瞧見那人兒臉上似乎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王爺這兒說得什麼話?我瞧著是那樣小氣的人兒?不過王爺倒是提醒了我,畢竟王爺也是男人,有自己正常的生理需求,隻是,咱們不能讓人家姑娘無名無份。”仿佛沒看見對方寫滿了吃驚的臉,陸婉微微垂下頭,似乎一邊思索著一邊道:“這樣吧,我們就先叫琉璃跟著我們,待我們處理好了所有事情回京之前,再收拾一些東西,上唐門去提親。”楚雲城的臉色像是吃了狗屎。“怎麼了?王爺?您覺得這樣處理不行?”陸婉似乎有些苦惱道:“雖然我也不是不能將王妃的位置讓出來給琉璃,可您好歹給我留點兒麵子,京中的貴婦們可都等著瞧我的笑話呢。”楚雲城的臉色漲紅,不知是氣是羞。見狀,陸婉微微咧開嘴,“王爺,您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有了新歡就拋棄糟糠之妻,這樣一來,不止我會落得笑柄,就連王爺在京城的名譽恐怕也要被敗壞了。”“陸婉!”楚雲城忽而一字一頓,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聲音仿佛地獄魔音。驚得陸婉心頭一跳,滿臉委屈道:“王爺,你當真非要休了我?好歹咱們夫妻也算是有過感情的,您怎能如此絕情?”“來人!”陸婉的話音剛落,就見楚雲城抬眸看向門外,一張臉冷得像是冰窖。“屬下在。”休炎從門外走進來,望見榻上坐著的麵色陰沉的王爺和一旁站著滿臉無辜的陸婉,似乎猜到什麼似的微微歎了口氣。就聽楚雲城冷聲道:“將你們家王妃送回院子裏去,禁足,沒有我的命令不準踏出院門一步!”“楚雲城?”陸婉橫眉豎眼,“你別欺人太甚!”“禁足至臥房!”“楚雲城!”“把她綁在榻上不準下來!”“你……”怕陸婉留下再說些什麼徹底激怒了楚雲城,再叫二人陷入無法修複關係的模樣,休炎連忙扛起陸婉就出了門外。到了門外,走遠了幾分,才見他放下陸婉,滿臉兢兢業業,“娘娘,您可別再亂說話了,您沒瞧見王爺都被氣炸了嗎?”望著休炎焦急的臉,陸婉對此卻是嗤之以鼻,“氣炸了?我還氣炸了呢!到底昨天晚上誰……”話兒說到一半兒,陸婉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陷入了沉默。見狀,休炎隻當她是冷靜下來了,連忙開口道:“王爺也不是真心想要罰您,您就在院子裏待著,這幾日屬下自當照顧好王爺,您就當是休假了。”陸婉抬頭看了他一眼,長舒了一口氣,“那倒是麻煩你了。”說著,她又想起什麼似的道:“楚雲城不叫我照顧他,那琉璃可有照顧她?”“怎麼能!”休炎滿臉驚訝的看著陸婉,“您不會真的覺得王爺對那琉璃姑娘……”陸婉聳了聳肩,“昨晚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休炎昨晚就在楚雲城的門口值夜,琉璃從房頂鑽進去的時候他便清楚的察覺到了,隻不過他家王爺給了暗號不叫他進去。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且如今他跟了楚雲城小半輩子,楚雲城的脾氣秉性,他也是再了解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昨夜會叫陸婉瞧見那一幕……“王爺絕不會對您生有二心的。”休炎盯著陸婉神色複雜的臉,微微俯身道:“屬下還有任務在身,煩請王妃自己回院子歇息著吧。”說罷,休炎轉身離去,絲毫不拖泥帶水。見狀,陸婉目瞪口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兒來,不由垂頭暗自嘟囔道:“你說他不會有二心就不會有二心?你怎麼能比我還了解他……”想起方才楚雲城氣憤的臉,陸婉又有些動搖,可轉瞬,便見她傲嬌的昂首道:“呸,我都親眼瞧見了,還能有假?休妻就休妻,誰離了誰不照樣過?”說完,陸婉吸了吸鼻子,才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子而去。這檔口,魏辛正拎著唐驚雲從院子裏走出來,好歹是高八尺的男兒身,卻被比他矮了半頭的魏辛拖著衣領走出院子,那模樣瞧著分外喜人。迎麵望見心事重重的陸婉,魏辛才一把將唐驚雲丟到一邊兒,唐驚雲被推了個迭跌,不由得滿臉腹誹的揉著自己的胸口,“一個女兒家這麼大力氣,真不怕嫁不出去……”魏辛正迎頭走向陸婉,瞧著陸婉的臉色,不由得滿臉心疼,“昨天的事兒,我都聽說了,你怎的也不和我說?”陸婉神色愣了愣,側目看向唐驚雲,就見唐驚雲心虛的偏頭看向一邊,見狀,她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卻也並未生氣,隻是默默歎了口氣道:“這事兒倒是正常,我也沒必要委屈,自然也不用和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