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轉過頭,正對上琉璃那雙滿是得意的眼睛,“你看好了,我比你年輕,比你貌美,比你聰慧,我樣樣都比你好,怎麼就不能做你的對手了?”

聽見這話兒,陸婉嗤笑了一聲,旋即目色上下打量了一眼琉璃的身子。“嗯,你就連身材,也比我好,隻可惜,我不如你,幹癟的像是個曬幹了的人兒。”陸婉的身材的確要比琉璃要豐滿了許多,這樣一對比,反而顯得琉璃的身材越發瘦弱了幾分。琉璃的麵色扭曲了一瞬,卻又想起什麼似的道:“都要大禍臨頭了,你還覺得自己比我好嗎?”“什麼大禍?”陸婉側頭,目色冰冷的望著琉璃,“你別以為能引得楚雲城一時傾心,就能取代我的位置,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所經曆過的所有事情,可不是你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替代得了的。”說著,她又嗤笑了一聲,“當然,有些人自作聰明,我也不願打破一個癡傻之徒的夢想。”“你!”“省省吧。”陸婉忽然拍拍屁股起身,她站在假山的頂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的琉璃,月光在她背後,一雙眼睛宛若黑暗中的精靈,“你留些力氣去對付你師兄,你想好,以你這樣的身份,若是想要嫁給楚雲城做妾,你們唐山,也是絕對不會允許的。”說罷,就見她飛躍跳下假山,功法運行,原地隻餘下一道虛影緩緩消散。琉璃注視著她離去的方向,忽而一笑。“這樣就穩不住了?我瞧著你也沒多大能耐嘛……”這邊剛剛躲開了琉璃的陸婉漫無目的的走在城主府的花園之中,她覺得她該找個人說說話,可她心裏頭那些吐槽,卻又著實不該說給別人聽。若是她還在原來的世界就好了。那邊的世界,有親人,有朋友,遇見了什麼事兒,好歹可以有個說話的知心人。可在這兒……總歸不能告訴魏辛,她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吧?況且,現代可沒有三妻四妾這一說法的。陸婉暗自啐了一口,“說了那麼多甜言蜜語,到最後不還是將別的女人抱在懷裏,男人啊,都是這樣不靠譜的生物,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還不滿足。”說著,她又默默歎了口氣,“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我怎麼就這樣輕易相信了楚雲城的鬼話呢?若不是他那張好看的臉蛋兒,我也許……”陸婉忽而想起他們初遇的時候,那張臉遠沒有現在漂亮,那時他臉上還帶著那塊兒髒兮兮的朱砂。“若我是男人就好了。”陸婉壞心眼兒的想著,“好歹角色換一換,我來享受三妻四妾的日子,叫楚雲城他也體會體會做女人的感受。”想到將楚雲城那張臉換到一個女兒身上卻依舊傾國傾城的模樣,陸婉忽而又神色失落起來。“可若是換了位置,他為女我為男,恐怕我也做不到三妻四妾吧……真是不公平。”說著,她揮舞著拳頭朝著空氣狠狠砸了一拳。可拳頭砸在空氣上並不能叫她出了這口惡氣,陸婉神色失落了一瞬,便是轉而默默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回去睡覺了,魏辛還等著我呢。”說罷,才見她臉上複又升起一抹鬆了口氣似的笑容,抬腿大搖大擺的朝著魏辛的房間而去。夜幕裏的城主府一片寂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卻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改變著。楚雲城的房中,休炎站在楚雲城的麵前目色嚴肅,“王爺……”那方榻上的人麵色陰沉,“王妃那裏不必多說,至於那琉璃……密切注視她的行動,若她要對王妃做什麼出格的事,立馬將她拿下,不必顧忌唐門。”休炎應了一聲,複又微微張了張嘴,“王妃那裏……需不需要屬下去跟魏辛說說,叫她勸勸娘娘?”“不必。”楚雲城冷哼了一聲,“也不見她有多生氣。”說罷,他又賭氣似的轉眸望向別處,望著自家王爺倔強的模樣,休炎默默歎了口氣。“王妃向來是那等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裏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誤會當然是誤會了,隻是倘若王爺一直不解釋,王妃又如何清除?”楚雲城若有所思了一瞬,去是轉眼便恢複了神情淡漠的模樣,隻冷聲道:“你何時學得會多管主子的閑事了?”休炎立即單膝跪地,“屬下不敢。”榻上的人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仿佛警告,“該解釋的,我自然是會同她解釋,你隻做好你分內的事就是。”“是。”望見休炎匆匆離去,楚雲城方才微微鬆了口氣,卻又抬眸望向窗外,“婉兒啊婉兒,我該怎麼跟你解釋呢?”……第二日陸婉起了個大早,可叫同屋的魏辛也嚇了一跳,可看著陸婉過分活潑的模樣,她又不由得有些擔憂。“婉婉,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吃錯藥了?”陸婉拍開她探過來的手,“去,你才吃錯藥了,我隻是覺得今兒心情特別好,這才早起鍛煉身體的。”說著,她當著魏辛的麵兒施展功法,身形快速在院子裏飛掠,每到一處都傳來一聲巨響。一炷香後,待她落地,滿臉得意的看著魏辛,“你瞧,怎麼樣?我的功法是不是進步些許?想來很快就能突破了。”魏辛則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滿目狼藉的院子,“你……確定你心情很好?”陸婉微微眯眼笑著,仿佛心情十分暢快,“確定。”見狀,魏辛不由得麵露無奈之色,“婉婉,你若是遇見什麼事兒了,就同我說,我好歹能替你分憂……”這時,唐驚雲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喲,你們這院子裏遭了山賊了?”陸婉與魏辛齊齊側頭,望見唐驚雲那張輕鬆的臉,陸婉眸中複雜了一瞬,卻忽而偏頭朝著反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嘟囔道:“該用早膳了,小廚房的人怎麼還沒出來?待會兒可還得給楚雲城煎藥,我先忙了。”望著陸婉逃一般的背影,唐驚雲眉頭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