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有上百個百姓,呼啦呼啦的都圍了過來,就連楚雲城都有點發蒙,現在已經快傍晚了,怎麼還有這麼多百姓等在這裏?
“參見九王殿下。”一群百姓給楚雲城行了禮,又一窩蜂的圍住了魏辛。魏辛不解,這時候從人群中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個瘦骨嶙峋的老頭,這老頭是巍山縣衙的師爺,也是當時對魏辛喊打喊殺最凶的人。但是此時師爺完全沒了當時恨不得把魏辛挫骨揚灰的氣派,衝著魏辛普通一下跪下了。“師爺這是為何?”魏辛不解的問道。師爺抬起頭老淚縱橫,和魏辛講了自從她去了安城之後,巍山縣發生的事情。原來在魏辛離開之後,巍山縣就亂成了一鍋粥,沒有了人管理,不少不法分子就開始作亂,整個巍山縣人人自危,而且有了那一場亂子之後,不少女子都選擇了跟自己的丈夫和離。魏辛管理巍山縣也有幾年了,這些女子自然潛移默化的有點像是魏辛的性格。況且不少百姓聽說跟著魏辛出走到安城的人,日子都過得有聲有色,所以又有不少人坐不住了,拖家帶口的到了安城。整個巍山縣隻有幾萬人,一下子走了幾千人,不光集市開不起來,不少人都沒了收入,整個巍山縣都陷入了一片癱瘓。魏辛聽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陸婉卻記仇,連帶著替魏辛記仇,她涼涼的說道:“那你們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成?”“夫人明鑒,下官可沒有這個意思啊。”魏辛忍不住好笑,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師爺期期艾艾的說:“小的替這巍山縣的百姓求求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回來吧。”“我現在已經不是朝廷官員了。”魏辛淡然的說道,她已經看清這些人的真麵目,不就是因為沒了管理,所以發展不下去了才求著自己回來?若是日後有了什麼事,第一個來反抗自己的,恐怕還是這些人。師爺老淚縱橫,哭的差點昏厥過去,魏辛畢竟心有不忍,說道:“過些時日,新的縣令就來上任了,你們暫且等待一段時間。”師爺仍舊是不滿意,想讓魏辛回去,魏辛自然不肯,她是善良,但不是被人利用的傻子。這時候從人群中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大罵魏辛不知好歹,這麼多人求她,還拿喬不肯鬆口。魏辛挑了挑眉:“求我?你們不該來求我的原諒,而是去請求那些無辜差點被你們燒死的女子的原諒。”那人閉了嘴,沒有說話,魏辛重新爬到馬上,師爺看著他們要走,又請求讓他們在巍山縣再停留一段時間,但是魏辛卻搖了搖頭,就算今晚露宿街頭,她也不想再回到巍山縣了。幾人尊重魏辛的決定,所以準備連夜出發,好在官道上有客棧,可以休息一晚上。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那客棧,芙清湊到魏辛身旁說道:“魏兄,幹得漂亮。”魏辛哭笑不得,芙清是最討厭這種兩麵三刀的人了,所以剛才一點豆不同情那師爺,聽到魏辛那麼說,反而是分外解氣。“那麼多聖賢書讀下來,可不是讓我去以德報怨的。”魏辛悠悠的說道。楚雲城瞥了魏辛一眼,邊關離著王城不近,而且行事作風豆非常粗獷,所以生活在邊關附近的,想來不熱衷讓孩子當個文人,那裏的人最好的出路不是放牧就是參軍,像魏辛這樣飽讀詩書,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粹文人,多是江南那邊的,更不要說魏辛還是一個女子。他調查過魏辛的家庭,隻是普通的放牧家庭而已,能出魏辛這麼一個女狀元實在難得。陸婉也是感慨:“想來邊關那裏,想要學文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吧,更不要說魏兄還是女子。”“是啊。”魏辛笑著說道,卻沒有解釋的意思。聊著天的功夫,客棧就到了,那個客棧很小,總共就四間上房,還好他們人不多,湊合一下還是能擠下的。隻是芙清和魏辛,因為要住一間房間,顯得有點不自在,而林書承也是擰著眉看自己的室友。唐驚雲一臉無辜,林書承抱緊了自己,往後退了兩步,唐驚雲愣了一下,臉馬上就黑了,咬牙切齒道:“你這幅表情,是要給誰看?”林書承低眉婉轉的念了兩句戲文,唐驚雲一甩袖子,從客棧裏出去了。芙清剛剛從外麵倒了洗腳水,回來笑的樂不可支,原來唐驚雲找了兩條被子,在樹上睡去了。林書承滿臉得意,一個人禁了寬敞的上房,陸婉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臉不忿的唐驚雲。陸婉一下子笑出鵝叫,楚雲城若有所思,難道婉婉喜歡這樣的?但是他不會唱戲啊。一夜好眠,陸婉踏踏實實的隨了個好覺,但是天還沒亮,就感覺身邊有一點細微的動靜。難道是進了賊?陸婉睜開眼,剛好看到楚雲城起身坐在床邊。陸婉爬起來,楚雲城指了指門口,那動靜是從門口傳來的。陸婉是學輕功和暗器的,耳力比楚雲城還好,仔細聽了一下,說道:“有兩個人,朝著魏辛和芙清的房間去了。”楚雲城點了點頭:“唐公子早就知道了,剛剛從門口塞了紙條給我們,這兩個人是從巍山縣來的。”這唐驚雲倒是個看家護院的好手,陸婉抽了抽嘴角,問道:“那我們快去看看,省的有什麼危險。”楚雲城卻打了個哈欠,說道:“有書承在哪兒,放心。”說的也是,外麵那麼多武林高手,還能有什麼危險不成?哈欠是會傳染的,陸婉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歪歪斜斜的躺在了床上。楚雲城委委屈屈的擠在床邊側躺著,陸婉還嫌棄這床不夠大,一翻身,平躺成一個大字,把一條腿搭在了楚雲城身上。楚雲城一晚沒睡。第二天一早,陸婉就爬起來了,洗漱之後出去,發現魏辛在二樓欄杆上趴著,看上去有點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