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官兵愣了一下,上下看了看楚雲城,這人長相及其俊美,氣質也是十分冷凝,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敢問閣下可是九王爺?”帶頭的一個官兵過來拱了拱手問道。楚雲城頷首,一旁陸婉哼道:“見到九王爺,還不下跪?”在場的人都呼啦呼啦的跪下了,官兵抬起頭說道:“請九王殿下稍後,我們大人很快就來了。”楚雲城便和陸婉在這裏等著,過了不到一刻鍾,便有個中年男子急匆匆的來了。這男子麵白無須,瘦的衣服空蕩蕩的,見了楚雲城,撲通一下就跪下了。“參見九王爺。”那男子戰戰兢兢的說道,楚雲城瞧他一眼,問道:“你怎麼在這巍山縣?”楚雲城沒有讓起,那男子隻能跪著回話說:“回稟九王爺,半年前下官奉命去邊關運送物資,回來的時候路過巍山縣,便在這裏停留了幾日,正巧遇到這場瘟疫,便來主持一下大局。”楚雲城冷哼,一指那柴火堆,問道:“你就是這麼主持大局的?”男子打了個哆嗦,回答道:“瘟疫爆發嚴重,情況緊急,下官隻能想到這個法子了。”楚雲城揮了揮手說:“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未查明,先把這些無辜女子放下。”有的官兵偷偷看了看那男子的臉色,又看了看楚雲城,從地上爬起來就給那些女子和魏辛解綁。男子一下子急了:“這些女子怎麼是無辜的,這巍山縣的瘟疫——”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遠方傳來了一聲“王爺”,幾人轉頭看過去,是芙清她們帶著羅涵趕了過來。羅涵喘了幾口粗氣,對楚雲城說:“王爺,下官不負眾望,已經查清楚了,這並不是什麼瘟疫,而是有人下毒。”那那男子的臉一下子又是紅又是青的,難看極了,他張了張嘴,艱難的問:“這不是瘟疫麼,怎麼……”羅涵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說李大人,你怎麼都出了王城了,還這麼沒腦子。”李聰還沒來得及去想離開王城跟沒腦子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就聽見楚雲城淡淡的說:“城裏明顯是被人下了毒,你怎的查都不查,就直接說是瘟疫。”“下官、下官調查過啊,但是這瘟疫、不是,是這毒跟那魏辛肯定有關係啊。”羅涵好整以暇,他在京城的時候就看不慣李聰,哼了一聲問道:“那你說說,這魏辛跟毒有什麼關係,毒是她下的不成?”“就算不是她下的,肯定也……”羅涵翻了個白眼:“肯定什麼肯定,你懂什麼啊,現在王爺都來了,還有你說話的份兒?”李聰的臉更加難看了,他拱了拱手,卻見楚雲城都懶得看他一眼,隻好不情不願的退下了。陸婉有些好奇的問道:“師叔,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你們都不待見他?”不管是羅涵還是芙清,看了這李聰都是一副恨不得去洗眼睛的樣子。芙清撇撇嘴:“這人是慧嬪的叔叔,自覺是什麼皇親國戚,其實都沒人搭理他,家裏給他弄了個小官兒,天天恨不得鼻子放在頭頂上出氣。”陸婉點了點頭,那看來這李聰並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誰人不知,當今聖上獨寵皇後一人,其他的妃子都跟空氣似的,陸婉都不知道還有個慧嬪。“不是說讓李飛鵬將軍去運送糧草麼,怎麼這李聰,也是從邊關回來的?”陸婉問道。楚雲城頷首說:“糧草是分次運輸的,李聰送的是過年的年貨燒酒之類的東西。”他有些鄙夷的說:“當時慧嬪還非要說自己叔叔要上戰場了,讓皇兄給他個軍銜。”“這還能算上戰場。”陸婉抽了抽嘴角,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接管了巍山縣之後,楚雲城先是把那些女子,包括魏辛都給放了,隨後才問羅涵,這裏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羅涵侃侃而談:“巍山縣總共有兩個地方被動了手腳,有人在空氣中噴灑毒藥,這種毒藥每隔兩個時辰,就需要重新噴灑一次,毒性極為強烈,但是這解藥,也在巍山縣中,就在水井裏麵。”巍山縣和安城一樣是完全的陸地,就連條護城河都沒有挖掘,想要吃水,就隻能從井裏挖,所以幾乎家家戶戶院子裏都有口井,村子裏也不例外。這解藥就被灑在水井之中,所以人們一邊呼吸著毒藥,一邊服用著解藥,自然是沒有生命危險的,隻是離開了巍山縣之後,沒有了巍山縣裏帶解藥的水,自然就會毒發身亡。“所以說,不是離開巍山縣二十裏之後就會死,而是因為喝不到巍山縣的水了?”羅涵頷首:“是的,隻要抓到這下毒之人,在服用三天清熱解毒的湯藥,就不會有問題了。”楚雲城皺起眉,又叫來了李聰,李聰還以為楚雲城叫他有什麼要緊事,挺直了胸脯走進來了,楚雲城皺著眉問他:“你在巍山縣好幾天,可曾看見在街道上噴灑毒藥的人?”李聰一下子就被問住了,他之前也怕這瘟疫,恨不得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從那能看見什麼噴毒藥的人?看來李聰是沒見過了,隻是希望那些人不要被打草驚蛇了。楚雲城征用了李聰的軍隊,李聰屁也不敢放,鞍前馬後的在楚雲城身邊伺候著,楚雲城還嫌他麻煩,叫他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這李聰怎麼這麼不要臉的?”陸婉有些不屑的說道。楚雲城哼笑,這種人是慣會溜須拍馬的,就算什麼本事沒有,但是能夠討好上麵,也能過得舒舒服服的,欺軟怕硬麼。毒藥很快就被找出來了,但是那下毒之人,早已經見勢不妙溜之大吉了。羅涵一直觀察著水源和空氣的情況,沒有人下毒,隻用了一天時間,空氣和水源都已經恢複如常了。把這個消息告訴百姓之後,百姓卻不見有多高興,仍舊是把矛頭對準了魏辛。如果不是魏辛,他們能中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