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早飯,便去了紅芷的院子,清韻已經被送到別的地方去好生安置了,院子裏隻剩下紅芷和昨天抓到的那個年輕人。
一邊走,陸婉問道:“你說觀星台的人怎麼能那麼神通廣大,他們居然知道是紅芷拿走了盒子。”楚雲城說道:“既然叫觀星台,自然是從星象中看到的,不過本王並不懂這些,你可以去問問顏姑娘。”陸婉嘿嘿笑著:“難得啊,還有你不會的東西。”楚雲城挑眉:“本王又不是神仙,還能什麼都精通不成?”陸婉依舊是笑,她一直覺得楚雲城是頂厲害的,武功高強,還懂音律,詩書字畫都是無一不精通的。兩人進了院子,昨晚紅芷和那年輕人被分開關押起來,一個在東屋一個在西屋,沒有給他們暗中串供的機會。陸婉走進了紅芷所在的院子,因著昨晚那一幕,紅芷看到陸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陸婉輕輕地笑了笑,說道:“現在你就把你知道的東西說出來吧,如果跟他的不一樣,我就殺了他。”“婉婉姐姐……”紅芷咬唇問道:“你還會原諒我嗎?”陸婉愣了一下,說道:“會的,如果你老老實實的都說出來,以後不再做什麼小動作,我們還會把你當做好姐妹看待的。”紅芷苦笑:“但是我自己,過不去這個坎。”陸婉但笑不語,從西屋走到了東屋。她把剛才和紅芷說過的話,又對這年輕人說了一遍,卻沒有離開,而是拉著楚雲城坐下了,笑眯眯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陳默。”陳默幹脆的回答道,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陸婉點了點頭,拉長了聲音:“哦,我還以為你姓唐,那你是唐門的,還是梨花派的啊。”“梨花派。”陳默不耐煩的說道,這女人怎的如此聒噪。“那我能問一下,你們梨花派為什麼要從唐門分出去不?”陸婉仍舊是笑嗬嗬的。陳默索性放下紙筆:“你到底是讓我寫口供,還是想要審問我?”“隨便聊聊嘛,這麼嚴肅。”陸婉噘嘴,拉著楚雲城出了房間。楚雲城不解的問道:“婉婉怎麼跟他攀談起來了?”陸婉神神秘秘的說:“這是一種審問的手段。”人在被打擾的情況下,是很難專心做另一件事的,更不要說還要編造謊話了,陳默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沒有那麼深的城府,被這麼一攪合,估計連自己想說什麼都忘了。楚雲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是新鮮。中午吃過飯,兩人的口供就被送到了楚雲城的書房,楚雲城看了兩眼,就給了陸婉。陸婉一看,就沉下臉。“原來是這麼認識的,難怪紅芷那麼護著他。”陸婉說道。在那單獨北送回教會的一個月中,本來紅芷被分配的任務,是去陪那個巡撫,不過卻被陳默攔了下來,算是間接性的救了紅芷一命,更何況,陳默竟然是梨花派的少幫主,紅芷自然被迷住了。陳默剛出山門,就對紅芷一見鍾情,但是礙於門派的命令,隻好想了個辦法,叫紅芷把那盒子偷出來。說起來,梨花派能和教會攪合到一起,也是有說頭的。從唐門分出來之後,梨花派掌握著暴雨梨花針的製作方法,自然引得江湖中人覬覦,梨花派沒有辦法,隻好投靠了朝廷中的一個達官貴人,而那達官貴人,叫他們去保護教會,順便把這個盒子拿走。那達官貴人也不知道盒子被教會放在了那裏,好不容易找到了盒子所在的地方,但是卻被陸婉先一步帶走了。看來這盒子是教會的,並不是梨花派的。陸婉問道:“這盒子是從城主府找到的,現在城主和趙大人他們到哪裏了?”這個盒子的存在,暫時還不能告訴皇上,所以楚雲城便下了令,讓趙有才偷偷把城主帶出來,在安城審問。聽到陸婉這麼問,楚雲城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那城主,已經偷偷自裁了。”竟然已經死了?陸婉有些失望,看來又少了一條線索。不對,陸婉神色一震,說不定那李將軍的夫人,會知道些什麼。陸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楚雲城,隨後就去找了清韻。清韻的肚子還沒三個月,看起來依舊是平坦,但清韻卻絲毫不敢大意,就連見陸婉的時候,都小心的用手扶著肚子。陸婉問道:“你可知那李將軍的夫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清韻搖了搖頭:“自從夫人的父親坐牢之後,皇上特意下了令,允許李將軍休妻,”她抿了抿嘴:“但李將軍卻拒絕了,並且用鎮南大將軍的名號,給夫人申請了一個誥命。本來夫人父親做了這種事,夫人也要被打五十大板的,但是因為李將軍申請了誥命的原因,也被免除了,聽說現在夫人還在安城,但是我也不知道在哪裏居住。”“沒有誥命府麼?”陸婉問道,她雖然隻是個四品縣主,而且還是楚雲城的小妾,但也是有個誥命府的。清韻搖了搖頭:“有的,不過沒有人住。”看來這女子倒是有幾分警惕心,說不定現在已經離開了安城。“那你可知道她的長相?”陸婉問道。清韻點了點頭,她是學過書畫的,很快就勾勒出了一張女子的畫像。陸婉拿了畫像,本想離開,但是這時候,清韻問到:“婉婉姐姐,紅芷現在怎麼樣了?”“你想去看看她?”陸婉笑著問道,把那畫像卷起來。清韻點了點頭,雖然紅芷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叛徒,但清韻卻明白紅芷的苦衷的,如果換做自己,恐怕也是會這麼做的。“好,我一會兒叫人把她帶過來。”陸婉點了點頭,她看完那口供之後,冷靜了一些。紅芷並不知道這盒子關係著什麼,而且當時是陳默把自己從火坑中救了出來,她能做出這種事,也就不奇怪了。理解就代表著原諒,陸婉歎了口氣,如果紅芷以後好好地,自己和顏兒不介意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