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心緒紛亂,破天荒的一晚上沒有睡著,楚雲城也同樣是如此,兩人心照不宣。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兩個人眼下都帶著大大的黑眼圈,顏兒見了,又是打趣了幾句。吃過早飯之後,顏兒就開始坐不住了,她直直的看著楚雲城:“我之前說的三天之期還是作數的。”“我知道。”楚雲城頷首,叫來休一和休炎,讓他們去收拾出門的行李。陸婉奇怪的問道:“我們現在就要走麼?”楚雲城搖了搖頭:“不是去邊關,我們是去抓人的。”原來昨天,楚雲城已經下了命令去捉拿這些人,但是不知怎的,冶山的巡撫知道了這個消息,已經連夜帶著人跑了。陸婉問道:“這個罪名不嚴重吧,他為什麼要跑,再抓回來可就必死無疑了啊。”楚雲城聲音冰冷,帶著說不出的慍怒:“教會送給他的三個女子已經都死了。”顏兒罵了句髒話,陸婉也是怒不可遏,怪不得要跑路,他們可是知道,為什麼楚雲城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其實對於這些官員來說,玩死一兩個女人,確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誰讓楚雲城身邊跟著芙清呢,芙清之前就已經治過不少這樣的人了,皇上也沒說什麼,甚至是支持的,更別說陸婉了。陸婉是楚雲城心尖尖上的寶貝,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陸婉的態度,很大一部分代表著楚雲城的態度,所以他們這次是真的撞到了槍口上。這罪名可大可小,但弦已經緊繃道極致,他如果不帶著家人跑,恐怕楚雲城那個誅他三族。“你要親自去抓他?”陸婉問道。楚雲城點了點頭:“那是行伍出身,有點功夫,一般的人抓不到他。”陸婉點了點頭,收拾東西要和他一起去,但楚雲城卻破天荒的拒絕了。“我和顏姑娘去,你和休一他們在安城等著。”楚雲城凝視著陸婉的雙眼:“我很快就回來,今天下午,書承就過來了。”“怎麼還叫師父過來?”陸婉奇怪的問道,心裏有點不得勁。她知道為什麼要帶上顏兒,但是卻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留下,她的功夫也不是很差吧。“是關於那個盒子的。”楚雲城言簡意賅:“等回來再和你仔細說。”陸婉點了點頭,看著兩人匆匆忙忙的走了。冶山離著安城不遠,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晚上就能回來,陸婉好久沒有和楚雲城分開過了,心裏有點空落落的。看著陸婉魂不守舍的樣子,芙清笑嘻嘻的打趣,陸婉也沒有回應的意思,隻是抱著那個盒子發呆。冶山那邊,應該是有楚雲城不想讓自己看到的東西吧。既然如此,自己就不要多心了,陸婉哼了一聲,對芙清說:“別以為你師父走了,就能鬆懈起來,趕緊去訓練。”“咦。”芙清拉長了聲音,斜著眼看自己,王嫂真是的,不開心了就拿自己出氣。芙清哼哼著去練武了,但還沒出了院門,就聽見一個清亮的男聲說到:“別以為你師父不在這裏就能鬆懈了,還不一起去練武?”陸婉轉過去,發現林書承在牆頭上,抱著胳膊看自己。芙清瞬間笑彎了腰,陸婉瞧著他,林書承照舊穿了一身大紅色的袍子,配上那張對於男人來說十分豔麗的長相,實在是奪人眼球。陸婉眯了眯眼睛,道:“果然是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上牆頭。”“好哇你個丫頭,有老九當靠山,就不怕我了是吧。”林書承一瞪眼睛,陸婉也不怕他,回瞪過去。陸婉哼哼著說:“說的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一樣,你來幹什麼?”林書承奇怪的問道:“老九沒有和你說?你的輕功是學的唐門的,出了點小問題。”林書承皺了皺眉,看起來有些不悅。這武功還能出什麼問題,難道自己練得出了岔子?不過看楚雲城和林書承的態度,也不像是這麼回事。兩人進了屋子,林書承給陸婉把了把脈,眉頭挑起來問道:“這麼快就到第三重了?”陸婉有點小得意:“那可不,你以為我是芙清那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林書承好笑的向外看了一眼,那個叫芙清的姑娘,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習武時間並不長,但那份努力的盡頭,是多少人難以望其項背的,也就陸婉這麼厚臉皮,好意思說人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兩人好久不見,說了幾句閑話之後,態度熱絡了幾分,陸婉問道:“是我修煉速度太快了?怎麼就出問題了。”“不是你的問題。”林書承搖了搖頭:“是唐門那邊,聽說你練得是他們的功夫,要張羅著收你當徒弟呢。”“這是好事呀。”陸婉愣了一下,唐門算是一等一的名門大派,當唐門的徒弟,不是什麼壞事。林書承眯了眯眼睛:“別想的太好,唐門的徒弟都必須要在蜀中的。”“我不去不可以麼?”陸婉問道。林書承敲了敲桌子:“也不知道怎的,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如果你還想繼續習武,就必須去蜀中,如果不去的話,就會有人來廢掉你的輕功。”陸婉心裏有些不妙的預感,她問道:“他們想怎麼廢掉我的武功?吃藥麼?”林書承沒有說話,低下頭看了看陸婉的腿,意思不言而喻。陸婉沉默下來,她並沒有怪罪林書承讓自己學了這個燙手山芋,而是問道:“我平時也接觸不了幾個武林眾人,為什麼這件事會被傳揚出去?”林書承皺眉:“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老九已經去查了,差不多等他回來,也就能知道前因後果了。”說完,林書承有點愧疚的看著陸婉,如果自己當初教他的時候再細心一些,就不會鬧出這麼大事情了。陸婉捧著臉,隻覺得自己的腿都隱隱作痛,她想了想問道:“對了,前幾天我們遇到了梨花派的人,是不是為了我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