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城拉著陸婉到了柴房,這裏是大廚房的柴房,裏麵堆著的柴火足足有一人多高,一眼就能望到頭,根本沒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為了穩妥期間,楚雲城又叫了幾個侍衛把柴房翻了個底朝天,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楚雲城的臉沉了下來,走出柴房走到沈媛麵前:“柴房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那丫鬟昨晚看到的怕不是鬼?”沈媛看了那小丫鬟一眼,說道:“可能是她……她看錯了,那些人並不在柴房裏。”“是啊,昨晚奴婢……奴婢是記錯路了。”小丫鬟跪在地上說道。楚雲城哼了一聲:“一會兒去領十個板子,下次把路看清楚一點。”小丫鬟打了個哆嗦,帶著顫音回答道:“謝王爺。”再往前就是西廂房了,沈媛不怎麼會掩飾自己的表情,喜怒哀樂全都暴露在臉上,看著沈媛越來越興奮的樣子,陸婉心下有些不妙,低聲對楚雲城說:“媛夫人可能會在西廂房動手腳。”楚雲城同樣低聲說:“沈媛的真實身份已經接近明朗,不過現在還不是發落她的時候,這次小小的給她個教訓即可,婉婉放心,有本王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陸婉笑了笑,信任的看著楚雲城,楚雲城倒是有些不自在的偏過頭去了。很快就到西廂房門口了,西廂房平時是沒有人居住的,雖然經常會有人打掃,但還是少了些煙火氣,顯得有些幽靜。楚雲城揮了揮手,叫身後的侍衛去檢查西廂房,過了一會兒,就有個侍衛拿著一根腰帶來到了楚雲城麵前。這條腰帶是淡藍色的,磨損並不是很嚴重,雖然說不上是太好的貨色,但也不是平民能用得了的。楚雲城來回翻看著這腰帶,片刻後抬起頭問沈媛:“你說婉婉帶回來的是城外的難民?”沈媛壓下心頭的激動,指著那腰帶說:“沒錯,王爺看這條腰帶,絕對是那難民用的,小門小戶的……”楚雲城的臉色陰沉下來,靜靜的看著沈媛,沒有被麵具遮住的那半張臉,卻顯得比那黑金色的麵具還要可怕。沈媛的聲音慢慢降下來,指著那腰帶說:“王爺明鑒,這西廂房離著青黛院不遠,妾身真的害怕。”楚雲城氣極反笑,說道:“你有什麼好害怕的?這腰帶是哪裏來的,想必你比本王要清楚。”這時候方月茜也坐不住了,一路像是隱形人一樣的方月茜終於忍不住開口對楚雲城說了第一句話:“王爺此話怎講,這條腰帶分明不是王爺的,如果不是婉夫人帶來的難民身上的,還能是從哪裏來的?”楚雲城沒有說話,而是對身後的休一說道:“去牽來幾輛馬車,快點。”休一沒有多問,快速離開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休一從大門口進來對楚雲城說:“回稟王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楚雲城主動拉起陸婉的手,頭也不回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和本王一同出去。”方月茜和沈媛並不知道楚雲城到底想做什麼,但看到楚雲城親自牽著陸婉的手,都酸的眼眶都紅了。王府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城門口,而陸婉也知道楚雲城要做什麼了,垂下眼簾瞥了一旁的沈媛和方月茜一眼。看著馬上就要出城門,方月茜有些坐不住了,問道:“王爺帶我們出來是想做什麼?”這時候已經過了城門,楚雲城掀開簾子,指著外麵衣不蔽體,麵黃肌瘦的難民問道:“你們看看,這些人哪有一個是穿的起那種腰帶的!”這很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被富貴限製了想象力”,就算方月茜竭力想尋找和難民身份相符的東西,卻也隻能做到這樣了。沈媛和方月茜抬眼看過去,差點嚇的魂不附體,那些災民不管是長相還是衣著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力,楚雲城十分耐心的看著她們兩個的反應,看著他們的眼神從震驚到厭惡,不不由得心下失望。“回吧。”楚雲城放下簾子,叫馬車一路回到了王府。重新回到花團錦簇的後院,沒人在提起這件事,但楚雲城卻不想放過沈媛和方月茜,冷聲說道:“你們倆打什麼注意我心裏一清二楚,但本王沒有想到,你們為了嫁禍婉婉竟然想到在難民身上做文章,真是太讓本王失望了。”“不是的王爺,王爺你聽我解釋!”方月茜被楚雲城失望的眼神刺得心中生疼,連忙跪下解釋,但楚雲城卻對方月茜越發失望,他偏過頭去,不想在看方月茜。方月茜跌倒在地上,絕望的看著楚雲城,大聲質問:“王爺,你真的對我如此絕情?若是姐姐泉下有知……”“你們回自己的院子去,抄寫一百遍金剛經,送到本王的書房,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似乎聽到方月茜提起方月涵,楚雲城的語氣有些疲憊,他掐了掐眉心,讓二人離開。回到星羅苑,陸婉問道:“王爺怎麼知道是她們兩個陷害我的?”楚雲城淡笑著掐了掐陸婉:“因為本王相信婉婉啊。”陸婉自然是不信,直直的看著楚雲城。楚雲城負手而立:“本王這半個月來,叫人調查了沈媛,她是五王爺安插在本王院裏的探子,但是幾年來她未曾向五王爺遞過信息,本王本想放她一馬,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與你,這院裏已經容不下她了。”楚雲城聲音冷然。怪不得之前沈媛已經進了地牢,偏偏又被楚雲城放了出來,原來在那個時候,楚雲城已經知道沈媛的身份不同尋常了。“沈媛被送進地牢的時候,有兩撥人試圖營救沈媛,雖然這些人都被休一他們殺了,但也於此能看出,沈媛的身份不同尋常,本王想從她那裏得到更多的信息,所以才裝作無事,把她從地牢裏放出來。”楚雲城看著陸婉:“如果婉婉不想留她,本王便趁著這次機會了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