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正叫流珠給自己按摩酸痛的雙腿,白皙的腿彎有一塊拳頭大小的青紫,陸婉疼的直吸氣,這高明一做戲就做戲,還弄得這麼逼真做什麼。
“婉婉傷的如何?”楚雲城匆忙進了星羅苑,就被眼前的一片雪白差點晃花了眼。楚雲城不自在的偏過頭,而流珠也趕忙把被子給陸婉蓋上,告退出了臥室。這個時代還是比較講究男女大防的,雖說二人已經成親一年多,但陸婉沒想到楚雲城竟是意外的純情。“傷的不嚴重,還好師父和休一來得及時。”陸婉笑嘻嘻的說道。楚雲城走過去把手伸進被子裏,慢慢給陸婉按揉腿彎。楚雲城的手上都是執筆執劍落下的老繭,溫熱有帶著些粗糲的觸感,陸婉怕癢,下意識向後躲了一下。“聽說是遇到了林子晏?”楚雲城神色有些凝重。陸婉點點頭:“他輕功極好,就連師父都好一會兒才追上。”楚雲城另一隻手掐了掐眉心:“那就是了,普天之下武功比書承還要高的,也隻有那幾個人了。”陸婉垂下眼簾,高明一的武功竟然那麼高,也不知那“林子晏”是他在外展示的身份還是偽裝的,更讓陸婉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高明一居然還是隻別人的手下,那個人會是誰?又對自己有什麼企圖。“比王爺的武功還高?”陸婉裝出不信的樣子故意問道。楚雲城好笑:“本王自小在軍中曆練,學的也是軍營裏殺人的功夫,和他們不是一個路子,不過若是真正比劃起來,勝負還未可知。”陸婉心中暗自比較了一下武力值,恐怕就算一百個自己,也傷不到楚雲城一根毫毛。“所以婉婉還是要勤練功夫才是,等腿上的傷好了,就每天在梅花樁上練兩個時辰。”楚雲城冷酷的說道。陸婉一身懶肉,放在以前讓她跑個五百米都能去掉半條命,聞言又是好一通撒嬌耍賴。“林子晏輕功卓絕,想要抓住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過婉婉放心,本王遲早會讓他付出代價。”楚雲城閃過一絲嗜血的利芒,陸婉拍了拍楚雲城的胸口說道:“我對這些倒不是多在意,隻要不傳出去,辱沒了王爺的名聲就好。”“婉婉如此懂事,到讓本王有些慚愧了。”楚雲城嘴上這麼說,卻很快給陸婉寫了一篇練武的計劃日程,並且無情的把時間延長到每天三個時辰。這就是六個小時啊!等楚雲城離開,陸婉咬牙切齒的看著桌上的計劃表,心中怒罵高明一。但陸婉也知道,楚雲城這是為了自己好,自己平時隻在王府待著十分煩悶,楚雲城也不忍一直圈著自己,還不如讓自己多些自保的能力。羅涵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太醫院,過了兩天,愁眉苦臉的到了王府。“師叔和事發愁?”陸婉奇怪的問道。羅涵一張白淨的小臉兒拉出一副苦相,說道:“城外的災民越來越多,果真如同師侄預料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感染了風寒。”這確實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過陸婉也沒有能幫上忙的辦法,隻得安慰了幾句。“還有,皇上說我戲弄他,扣了我兩個月的月錢。”羅涵哭笑不得,他平時愛買些藥材,這下有些吃緊了。陸婉聞言,叫流珠拿來了兩張銀票,這還是之前從陸天澤那裏要來的,不過在王府也沒有多少開銷,倒是留到了現在。羅涵嚇了一跳,連忙說:“師侄太客氣了,我平時也不是沒有賺錢的法子,而且師侄也是為民考慮,這錢我是萬萬收不得的。”陸婉也沒堅持,羅涵是個大男人,而且名義上還是長輩,自己再堅持下去,羅涵也下不來台。待到羅涵離開,陸婉托著腮喝茶,上輩子的電視劇中經常會演到有不良商販趁著災荒哄抬糧食,也不知道這種事會不會發生。想了想,陸婉叫人拿來上旬的賬本,不出所料,米的價格上漲了一些,不過倒也不過分。“流珠,你找幾個小廝一起出去一趟,把這一千兩銀子全部買成糧食。”流珠瞪大了眼睛:“王府是出了什麼事?”陸婉搖搖頭:“你去就是了。”“知道了夫人。”流珠一愣,不再追問,拿著銀票出了王府。流珠和飛丹這兩個小丫頭之前本是安插在星羅苑的探子,但為人機靈,被陸婉教訓了一頓之後就歸順了,現在倒是比清水還得用。兩人都十分機敏,不過性格倒是差別很大,流珠穩重,飛丹活潑,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流珠去做比較妥當。至於清水……陸婉長歎一口氣,不提也罷。直到傍晚,流珠才回到了星羅苑。“做得如何?”陸婉問道。流珠點頭:“買到了二百石,今年的糧食比往年貴了許多,按照去年,應該能買到二百多石的。”二百石聽起來不少,換算下來也有五噸,但城外的災民實在太多,差不多隻能吃上一周。“明天再去買一些吧,租個糧倉屯著,越多越好。”陸婉又拿了兩千兩銀子給流珠,流珠點頭:“城內的糧店我今天都去過了,接下來隻能去其他地方買了。”“越快越好,你看著處理就是。”陸婉說道。接下來三天,流珠又買了將近四百石糧食,又在郊外租了個不小的倉庫,雇了幾個人連夜把手。這一切剛剛準備好,一封八百裏加急的信送到了王城。黃河中下遊發了一場大洪水,周圍五個城市都被水淹沒了,上千畝良田被水衝刷的狼狽不堪,就算朝廷緊急下令治災,但源源不斷的災民還是一天天朝著王城湧入。“城外已經聚集了上萬人,婉婉最近不要出門。”楚雲城連著兩天沒進王府,剛回來便匆忙到星羅苑對陸婉交代道。上萬人……陸婉震驚得張大了嘴巴,她還以為最多隻有幾千人,但這場災難比預料中的嚴重太多了。“王爺放心,我最近不出門了。”陸婉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