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拜林書承為師學武,已經夠大不韙了,為了不讓楚雲城繼續起疑心,陸婉才決意學習輕功,若是讓楚雲城知道自己要更加深入的鑽研,恐怕還不知道怎麼猜忌自己呢。

枕邊人武功高強,對於楚雲城這種疑心帝來說,無異於把刀架在脖子上,何況陸婉也不是百分百被楚雲城信任。走了小半個時辰,陸婉找了個茶棚坐下要了幾碟小點心。明天就是花燈節,街上的鋪子都熱鬧非凡,已經有不少攤位擺出了燈謎。“少爺要不要去猜燈謎?”流珠有些激動的問道。陸婉搖了搖頭,沒有多少興趣,她性子軸,從小到大都不會腦筋急轉彎,去了也是讓人笑話。“你去吧,給我贏個兔子花燈來。”陸婉笑眯眯的說道。早在出門時,陸婉就告訴了流珠,二人身後有休一保護,所以流珠也不忸怩,歡呼著跑到了攤子前麵。陸婉怕流珠找不到自己,隻繞著半條街轉了轉,回來正好看到流珠臉紅紅的,手裏提著一個胖胖的白兔燈籠。“少爺,給你燈籠!”流珠打老遠就對陸婉喊,陸婉聽見,回到了茶棚。“臉都凍紅了,去買碗酒釀圓子暖身。”陸婉給了流珠幾個銅板,二人穿過擁擠的人潮來到攤子前,剛坐下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流珠嚇了一跳,擰著眉毛:“你拍我們家小少爺幹什麼?”身後那二人連忙擺手,嘴裏嘰裏咕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陸婉耳朵一動,回過頭就看到兩個高鼻深目的家夥正一臉為難的手舞足蹈。那兩人皮膚粉白,眼睛像海水一樣碧藍,身材高大,穿著一身在這個時代看起來挺奇怪的皮襖。“你好?”陸婉竟升起一股久違的親切感,用英語問候了一句。這二人的發音與陸婉曾經學過的英語不同,但差異並不是很大,一番連說帶比劃,陸婉終於聽清楚他們說的什麼。“流珠,他們是想要我們手裏的燈籠。”陸婉笑著對流珠說道。流珠撅嘴:“想要的話,自己去猜燈謎啊。”陸婉笑容擴大:“他們是番邦人,不會說咱們的話。”聞言,流珠也笑了,說道:“那行吧,給他們就是了。”“謝謝,這個給你。”其中一個個子高一些的外國人拿出一個手腕粗細的東西放在陸婉手心,陸婉接過,把兔子燈籠給了那外國人。兩人離開之後,陸婉看了看手中的東西,突然心下咯噔一聲,這居然是一隻望遠鏡。根據這一年來的觀察,陸婉可以確認,這個時代約莫等同於古代的唐宋時期,雖有偏差,但也差不了多少,此時還沒有和鄭和一樣的人物去下西洋,最大的外敵也隻是蠻夷和塞北……“這二人……”陸婉越想越是心慌,轉了兩個圈之後,一咬牙,對流珠說:“你去把休一找來。”休一很快就出現在陸婉麵前,陸婉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你……你去找人幫我調查一下那兩個外邦人。”休一沒有多問,一拱手便離開了。陸婉沒了遊玩的性質,帶著流珠回到了王府。“讓你把燈籠讓給那兩個人,委屈你了。”陸婉拍了拍流珠的手,拔下一隻珍珠簪子放在流珠手上。流珠連忙說:“不礙事不礙事的,夫人肯定有夫人的想法。”“明天花燈節,到時候給大家放一天假,都出去玩吧。”陸婉笑著說完,便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思索了許久,等到天色完全黑下來,陸婉才終於拿定主意,來到了楚雲城的書房外麵。“王爺可在書房?我有事情要對他說。”陸婉嗬了一口氣,呼出一片白霜。那兩名下人為難的對視一眼,這才恭敬的對陸婉說:“回稟婉夫人,真是不湊巧,王爺正在青黛院用膳呢,等王爺回來,奴才再稟告王爺您看如何。”“好。”陸婉跺了跺腳,回到了星羅苑裏。似乎今日心緒起伏太大,體內的寒毒有些壓製不住了,陸婉捧著一碗薑湯,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夫人,這樣下去不行啊,奴婢去叫王爺!”清水滿臉焦急。流珠和飛丹一人抱著被子,一人又拖來一個炭盆,整個屋子都一片橘紅,但陸婉的臉色還是煞白。“不用了,王爺又不是太醫,叫他來做什麼。”陸婉垂下眼簾,對清水說:“給我那一盤蜜餞吧,我想吃你做的東西了。”“知道了夫人。”清水小跑著出了門,這時飛丹低聲在陸婉耳邊說:“我今天看著清水了,她沒動什麼手腳。”陸婉慢慢點了點頭,吃了兩個蜜餞,昏昏睡去。第二天一大早,陸婉就被流珠叫醒了:“夫人快醒醒,王爺來了。”陸婉支起上半身,被凍的精神了些,她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問道:“王爺不上朝麼?一大早就過來。”“本王要是不來,你就凍死在這星羅苑了。”楚雲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陸婉。陸婉厚著臉皮把手伸進楚雲城的脖子裏,冰的楚雲城一個哆嗦:“手怎麼這麼涼!”“天冷嘛,不礙事。”陸婉在被子裏換好了衣服,出來坐在楚雲城身邊。楚雲城長歎一口氣,把陸婉抱在懷裏:“你就不能讓本王省點心。”陸婉靠著楚雲城,笑著說:“王爺怎麼突然回來了,早朝結束了?”楚雲城說道:“清水一大早就去青黛院說你昨晚昏倒了,本王就沒去早朝,叫羅太醫一起過來了。”陸婉低下頭:“說的妾身跟妖妃一樣,害的王爺不去早朝。”還不能楚雲城接話,門外就傳來一個小丫頭驚慌的喊聲:“王爺,不好了,媛夫人落水了!”楚雲城皺起眉,又看了看陸婉,陸婉溫柔的笑了:“王爺快去看看,天寒地凍的,媛夫人前幾日才受了驚嚇,仔細別落了病根。”“好,你好好的,我很快就過來。”“正好羅太醫也在,一起去吧。”陸婉建議道。楚雲城搖頭:“不用。”陸婉點點頭,看著楚雲城從星羅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