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嚇得一激靈,連忙磕頭道:“夫人明察呀!我,我那相好的確實是見小婉的,您不信,不信去查查,肯定是您記錯了,怎麼會沒有這個人呢?”
小廝急的抓耳撓腮的,全然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沈媛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丫鬟立馬反應了過來,朝著下麵的小廝道:“你既說那丫鬟是我們夫人院子裏的,不知那丫鬟可有什麼特點?”“這能有什麼特點的,不過就是長的漂亮些罷了……”小廝嘿嘿一笑,他可沒見過什麼小婉的,那人讓他做這事的時候隻承諾了會給他一個漂亮的媳婦。眾人皆覺得麵前這人低俗不堪,紛紛皺著眉頭,後悔自己剛剛沒有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眼看著這小廝越說越不成個樣子,沈媛心中著急,連忙拍了拍桌子道:“胡言亂語些什麼!我問你,你有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的?”陸婉冷眼看著沈媛不停的在給這小廝暗示,心中冷笑,看來甚至都不需要她自己出麵,沈媛就能將這髒水潑在她身上了。“證據?有,小人有證據!”小廝細想了片刻,連忙將懷中的衣帶掏了出來。這衣帶本是用來係衣服的,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極為私密的東西,好好一個姑娘家的衣帶被這小廝揣在懷中,眾人不免覺得有些反感。小廝將那衣帶呈了出來,眾人紛紛伸頭去看,隻有陸一個人依舊用帕子遮掩著自己的口鼻。眾人看了半天,隻覺得這衣帶不過就是普通人用的罷了,既沒有花紋也沒有其他的獨到之處,實在是分辨不出來究竟是誰的東西。“這衣帶不過就是尋常人都會用的,隨便到大街上找一找都能看到。莫不是這小廝故意來蒙騙媛夫人?”其中一個和沈媛交好的夫人哂笑道。沈媛使了個眼色,當即便有丫鬟上前去將這衣帶拿了過去。“我也瞧不出這衣帶有什麼特別的,各位姐妹都看一看吧,好歹也不能辜負這有情人的一番情誼才是。”沈媛咬牙切齒的說出最後一句話,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憤怒一般。在王府這種高門大戶裏,她們這些夫人身邊的丫鬟們雖說地位都不低,將來配個有地位的侍衛或者是嫁給那些門戶低的人家也是可以的。可是身邊的丫鬟私自和外院的小廝有了首尾,這明擺著就是在打她沈媛的臉麵!各位夫人都不敢得罪沈媛,但是這話又是從沈媛口中說出,隻好仔細的商量了起來。“我瞧著這衣帶的布料不同尋常,你看,這還有暗花呢!”“我摸著也這麼覺得,普通的丫鬟肯定沒有這麼好的料子,難道是偷了哪位姐妹的布料所做?”眾人商量了許久,甚至將一旁的陸婉也給忘了。沈媛看著陸婉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十分暢快。用不了多久,她陸婉就要身敗名裂滾出王府了!“不知媛夫人是不是賞過這種料子給哪個丫鬟了?咱們姐妹幾個看了許久都覺得尋常的下人是用不起這種料子的。”離沈媛坐的最近的一個夫人首先開了口,身後的眾人也跟著點頭。沈媛苦惱的皺了皺眉頭道:“我並未賞賜什麼布料給下人,眾位妹妹也都知道,我是最喜歡做衣服的了,哪裏舍得賞賜這種東西給下人?”“媛夫人這話說的倒是有些不妥當了,這不剛剛才送了我一件衣服?總不能讓我回去再把衣服脫了還給你吧?”一旁的陸婉冷不丁的開口,但沈媛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惱怒。小廝滴溜著眼睛從眾位夫人的身上看了半天,見陸婉始終是一副遮掩著麵容的樣子,不禁有些失望。“等等,”剛剛帶頭說話的一位夫人突然出聲,將丫鬟手中的衣帶拿在手上仔細瞧了瞧:“姐姐你看,這衣帶上竟是有油漬。”“哎呀,這油漬怎麼這麼像剛剛潑到婉夫人身上湯汁的顏色?說起來,婉夫人先前穿的衣服似乎就是配的這根衣帶呢!”說話的人正是平日裏巴結著沈媛的一位侍妾,自然是看不慣陸婉得寵了。陸婉翻了個白眼看了那衣帶一眼:“你們剛剛也都說了,這種衣帶尋常人都有,憑什麼說就是我的?”“婉夫人眼下自然有各種各樣的借口了。隻是我們眾位姐妹可是都看到了,剛剛你穿的衣服確實就是這根衣帶。”“若是婉夫人不服氣,不如將剛剛那根衣帶找出來?”陸婉將手中的帕子放下,冷眼看著極力討打自己的眾人道:“衣服已經送回去清洗了,如何能拿出來?何況我好像沒有那麼傻吧?剛剛弄髒了的衣服立馬就拿出去給這個人?”開口的那個侍妾也覺得有些說不過去,悻悻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再說話。小廝自從陸婉放下手帕後便看直了眼,一想到吩咐自己做事的那人說的話,不論眾人懷疑的人是誰,他都要咬定了一定是那個人。“小婉?小婉你怎麼在這裏?”小廝連滾帶爬的朝著陸婉走去,嘴裏念念有詞的喊著“小婉”,倒真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一般。流珠嚇的臉色鐵青,這種醃臢潑皮竟然都敢來冒犯陸婉,當真是覺得自己活的夠久的了!小廝還未走到陸婉的身邊便被飛丹流珠等人攔了下來,隻好伸著頭眼巴巴的看著陸婉,仿佛是陸婉鐵石心腸拋棄了他一般。沈媛突然笑出了聲,打破了屋中的寂靜:“你可別看錯了,這是王爺的婉夫人,可不是你的什麼小婉!”向來和陸婉不對付的沈媛竟然也會出口為陸婉辯解,眾人心中暗自吃驚。“可是,這小婉小婉,可不就是和婉夫人的名諱一模一樣嗎?”“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眾人低著頭議論紛紛,都不敢抬頭去為陸婉說什麼。一時之間竟隻剩下來小廝一人在那自言自語,心心念念著他的“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