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月茜離開之後，陸婉臉上的笑容一寸寸冷了下來，眼睛裏麵布滿了寒光。
她無心想要傷害別人，可是總有人在背後處處算計。
她也並非是怕事的人，既然你待我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日，陸婉以身體受傷為緣由拒絕出門，不管是後院姐妹的邀約，還是陸天澤讓她回去，她都不應，一心一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京城偏北，明明中秋節剛過，可是天氣已經冷的讓人有些受不住了，昨個兒清水還抱怨著說水都結冰了呢。
“哎呀，凍死我了，凍死我了，今年的霜來的似乎特別早，瞧瞧現在，厚的都能刮下來了。”
清水手中捧著一盅燕窩，一邊說，一邊跺了一下自己腳上的羊皮小靴子，隨著她的動作，身上不斷的有白色的晶瑩的霜花落下，不一會兒便成了水。
陸婉遞了一方帕子過去，親自替她擦著臉上的水，看著她被凍得紅撲撲的臉蛋，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外麵這麼冷，做什麼非要這會出去，我又不急著喝這燕窩粥。”
清水一邊任由她幫忙擦著身上的水，一邊俏生生的吐了吐舌頭。
“奴婢才不怕冷呢，奴婢剛才來的時候喝了兩大碗薑湯，身上這會兒跟揣個暖爐似的，就是這霜打在身上都化成水了，弄得有些狼狽罷了。”
清水說著把潮乎乎的外套搭在了百寶閣子上，一邊幫陸婉盛著燕窩粥，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夫人，我聽問兒說，望月閣那位今天早上起來發了好大一通火，好像是因為莫夫人的院子裏麵出了什麼事。”
陸婉眼皮一跳，手中的勺子沒有拿穩，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莫夫人？莫夫人不是已經……”
“誰說不是呢，可是今天早上不知為何，莫夫人的院子裏麵突然傳來一陣歌聲，隨後還有人發現裏麵有白影飄過，現在整個後院的人都不敢去那院子裏，都道是莫夫人的鬼魂覺得寂寞，回來看看呢。”
清水不動聲色的撿起碎掉的勺子，聲音壓得低低的。
陸婉心中冷笑，臉上的神色有些清冷，低頭慢慢的喝著自己手中的燕窩粥，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鬼魂？
這世間若是真的有鬼魂的話，那也不至於這麼多人死於非命，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含冤而死。
若是真的有鬼的話，陸婉還真的很想去問一問，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是夜，陸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瞪著眼睛看著頭頂的紗幔，卻不想突然間看到一張人臉，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噓！”
夜雲熙猛的捂住陸婉的嘴，壓低了聲音。
“你是想讓我被人發現嗎？”
陸婉被他捂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狠狠的咬他一口，卻不想睡在隔壁間的清水聽到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