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娘娘,事情已經成了,娘娘果然料事如神。”

青瓏跪在地上柔聲說道,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氣。

“以前就是這樣,隻要是和姐姐有關的事情,王爺就會無限縱容,陸婉她再受寵也不過是個妾,王爺既然沒有打算提拔她,那就說明陸婉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方月茜懷中抱著一隻同意雪白的貓咪,聲音帶著無盡的冷意,如果細聽的話,還能聽出她語氣中深深的嫉妒。

青瓏隻覺渾身一冷,整個人就像是突然間掉進了冰窟窿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果然就見方月茜五官猙獰,眼睛裏麵滿滿的都是嫉妒與厭惡。

心裏麵閃過一絲害怕,壯著膽子柔聲說道。

“娘娘不必如此,大小姐再怎麼受王爺的寵愛,現在也已經成了一抔黃土,而側妃娘娘您是活生生的人,大小姐活著的時候尚且還不是您的對手,死了,難道還能爭過您去?”

話音剛落,青瓏就感覺頭頂傳來的壓力小了很多,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身子一鬆,差點倒在地上。

“總算是機靈一回。”

滿腔的嫉妒煙消雲散,慵懶的半躺在貴妃椅上,方月茜嘴角愉悅的翹了翹。

“你說得對,活著我都不怕她,更何況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還有那個陸婉,仗著王爺寵愛就無法無天,總有一天,我會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方月茜緩緩說著,眼睛裏麵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後院,星羅苑,陸婉滿腹心事,坐在椅子上也靜不下心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先是莫文文死了,楚雲城沒有一點追究的意思,再就是一直瘋瘋癲癲的媛夫人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有方月茜,一直嚷嚷著捉鬼,結果到最後竟悄無聲息的把做法的道士和尚送的一幹二淨。

陸婉覺得,自己就生活在一個謎團裏,理智告訴她不能再查下去了,如果繼續的話肯定會惹來麻煩。

可是女人的直覺卻告訴她,如果她不繼續的話,將來肯定會後悔。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被迷霧遮了眼,滿眼困惑。

“夫人,您已經在這裏坐了大半日了,可是有什麼煩心事?說出來,也好讓奴婢等人給您出出主意。”

清水將杯中冷茶換掉,轉眼就看見陸婉長籲短歎,一臉愁容,忍不住出聲,伸手緊了緊她身上的披風。

“夫人這般愁眉苦臉,看的奴婢的心啊,都要碎了呢。”

陸婉回神,捧著熱茶暖手,聽見她的話忍不住笑了。

“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隻不過是在想一些事情,哪有愁眉苦臉,你啊,整天跟著離風廝混,別的沒學會,誇大其詞倒是學到了精髓。”

離風是她院子裏的侍衛,也是楚雲城送來的,武藝高強,盡忠職守,唯一的缺點就是嘴太碎。

陸婉經常感歎離風不應該做侍衛,應該尋一個說書的活計才能襯得上他這張巧嘴。

清水平日經常和離風接觸,多少也比之前活潑了些,說話也多了幾分風趣,如今聽陸婉這麼打趣她,一張小臉忍不住溫度上升,染了兩朵紅霞,有些不依的跺了跺腳。

“不過說起來,上次你打聽到的那些事,關於方家大小姐的,你是從哪裏聽來的?現在可還能問出來什麼?”

談笑過後,陸婉突然想起來一事,故作輕鬆的問道,果然就見清水眉頭皺起,有些迷茫的搖搖頭,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

她一邊說,一邊還有些驚悚的咽了口唾沫,想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能,上次跟我說這些事情的小丫鬟這幾日總不見人影,奴婢心中疑惑,就找人問了一嘴,隻說是那丫鬟犯了錯,被,被人割了舌頭。”

轟。

陸婉隻覺得腦子裏麵嗡嗡作響,胸腔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噴薄而出一樣,一臉的不可置信。

割了舌頭!

這到底是怎樣的仇恨才能對一個丫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個朝代,雖說已經是文明向上的,可是到底還是殘存著一些舊社會的老舊思想。

女子無才便是德。一般的人家很少會讓女兒讀書,更不用說送她們去私塾。

而一些大戶人家,也不會費盡心思讓丫鬟識字。

就像是清水,自小和原主一起長大,是原主身邊的大丫鬟,也隻是會念自己的名字。

陸婉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情肯定是有人從頭到尾連起來的。

“清水,我想,求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