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帝都的冬季冷的徹骨。
寒風吹過,涼意直鑽身體。
應家別墅的餐廳。
隻剩應綰綰和老二在,後者現在讀小學五年級了。
另外兩個跳級到了初一,因為不在一所學校,蕭南風上班早,兄妹兩個每天都是和他一塊兒走,這個不爭氣的則跟著她。
應綰綰催促老二,“蕭瑾之,你吃飯怎麼跟喝藥一樣?能不能速度點兒?上學要遲到了!你哥哥妹妹都走了,你一點兒不著急啊?上學上學不成,吃飯也這樣,我感覺快被你氣老了!”
老二對於應綰綰的吐槽已經習慣了,整天不是說被他氣瘋,就是在瘋的邊緣。
他慢條斯理的說,“媽媽,吃飯得細嚼慢咽,不能著急。你老了,也是你年紀到了,別賴我。”
應綰綰:“......”
這小子!
她正要再說,一陣電話聲了打斷了她。
她隻好先去接電話,“喂,哪位?”
女人委屈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綰綰,我。”
應綰綰眉頭一皺,是應惜,聽著怎麼像哭過?“姐姐,出什麼事了嗎?”她現在習慣性喊應惜做姐姐。
“我在市中心賓至如歸502,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這麼急?
應綰綰看了眼餐桌邊的老二,“好,我這就過去。”她放下電話再次催促老二,“你到底要吃到什麼時候?你和你哥哥妹妹一起吃的飯,這會兒人家估計到學校了,你卻還在吃!咱家要不是供暖,你這飯菜得結冰!”
老二喝完最後一口粥,端著自己的小碗往廚房走,“好了好了,催命似的。容我擱一下碗勺。”
應綰綰:“......”還成她的錯了?
老二從廚房出來,背上書包,“媽媽,剛剛是不是姨給你打的電話?我聽著聲音不對。她被姨夫欺負了嗎?你自己去,能給姨出氣嗎?不如帶上我吧。”
“別想逃避上學!今年你該小升初了,收收玩心,你看看你哥哥妹妹,往後他們大學畢業了,你還在讀書,說得過去嗎?”
“有什麼說不過去的?我在我們班年紀最小,同學和老師都誇我是天才。隻有你,認為我笨。可這真不能怪我,你一個肚子裝了我們三個,我在最中間肯定是被傷了。讓我第一個出來,我不會比大哥差多少,指不定更聰明。”
老二一段話,又堵得應綰綰噎住了。
兩人出了門,她才想到反駁的話,“強詞奪理!你生下來的時候可鬧騰了,活躍得很。”
“我被擠疼了,所以才會鬧。就好比爹爹打我,我不疼,就不會哭。”
應綰綰:“.......”
鬼才!
她竟無法反駁!
......
應綰綰送完老二,趕到應惜所在的賓館。
推開門,一眼看到門旁的行李箱。
應惜的眼睛紅紅的,麵色憔悴,“我天!前兩天看你紅光滿麵,今天怎麼搞成這樣了?你這是離家出走?和你公婆發生了矛盾,還是跟孩子爹打架啊?”
應惜一把抱著她,“嗚嗚......綰綰......”
應綰綰被她猛地一摟,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動作僵直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背,“別光顧著傷心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有什麼我能幫忙的?”
“我.......”
應惜抽了一下氣,看了眼應綰綰欲言又止。
應綰綰拉著她坐到床邊,“你對我還有難言之隱?”
應惜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我,我和庭筠吵架了。”
“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嗎?那也不用離家出走吧?”
“是他攆我滾的。”
應綰綰不相信羅尼會說這麼重的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昨天我收拾陽台不小心打破了一盆鬆枝,他情緒很激動,後麵我說了他幾句,他就讓我滾!那盆鬆枝.....是你送的嗎?”應惜說到最後,支支吾吾的,求證般的神情看她。
應綰綰一陣莫名其妙,怎麼還扯上她了?“什麼鬆枝?”
應惜見她的反應不像作假,一時想不出男人會為了誰遷怒她,“那盆鬆枝好多年了,我第一次去他家就見他養著,剛開始還不讓我碰,你知道是誰送的嗎?”
應綰綰被應惜一提醒,想起來,她剛到這兒的時候去羅尼的咖啡館打工,後來為了感激他的照顧,送了他一盆鬆枝,她以前也看到過,陽光房隻有那一盆鬆枝,沒想到他一直留著。
現在還為了那盆綠景跟應惜吵架。
不管羅尼出於出於什麼心理重視那盆綠景,這事她都不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