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裏的菜大多都是蕭南風親自來種的,原主偶爾出門,也隻是動手摘菜。
她裝作沒看見喬芳,推開菜園子的柵欄,抬腿走了進去。
看著地裏橫豎成列,如隊形般整齊的菜,勾了勾唇,種個菜還這樣板正。
喬芳主動跟應綰綰打招呼,“蕭院士家的出來摘菜啊。”
應綰綰睨著喬芳,上午還想讓她下不來台呢,這會兒竟然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臉皮也忒厚了。
眼風從對方身上掃過,一聲不吭,半蹲下摘菜。
這個年代的菜全是應季的,菜的種類少,隻有一些卷心菜,菠菜還有胡蘿卜。
想到家裏有雞蛋,準備晚飯包菠菜餡的餃子吃。
這一邊,喬芳見應綰綰沒理會她,眉頭皺了皺,“蕭院士家,你是不是還因為上午的事生氣呢,我也是急著去縣城啊,所以嘴上沒個把門,說話衝了一些,你別放在心上啊。”她解釋道。
應綰綰聽喬芳這麼說,也不好一直拉著個臉,冷淡的麵龐鬆動了幾分,笑了笑,“喬大嫂哪的話?我這個人一向是十分大度的,根本沒把早上的事情放心上呀,我看你是小心眼兒,想的太多了。”
一句話,既抬高自己,又貶低喬芳。
喬芳一口氣堵在胸腔,上不來又下不去。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蠢貨的嘴皮子這麼厲害,笑意不達眼底,“我是怕你誤會,所以才多了兩句嘴。”
那意思分明在說小心眼的人是應綰綰。
應綰綰怎麼會聽不出來,她彎著眉眼,“既然喬大嫂知道會引起別人的誤會,那從一開始就應該規範自我的言行才是。”輕輕鬆鬆把問題又繞道喬芳身上。
喬芳噎了噎,半晌沒找到話反駁,她轉移了話鋒,“我今天和李嫂在縣城買了不少好東西,還扯了花布做過冬的衣裳,一會兒去我家看看?”
應綰綰沒有興趣,很快回絕,“不好意思啊,我這會兒得回家給我老公做晚飯,等下次有空再去看吧。”她提著裝得滿滿當當的菜籃子走出菜地。
喬芳瞪著應綰綰的背影,唾了口唾沫,鄙夷,什麼玩意兒!還真拿自己當顆蔥了。
應綰綰提著菜籃子不快不慢的拐上樓梯,準備到走廊盡頭的水池那兒洗了菜再回家。
踏上二樓最後一級台階,遠遠的瞥到走廊盡頭,站在水池前涮洗的李桂花。
她的旁邊還站著一位背影窈窕的姑娘,紮著兩根黑粗粗的麻花辮垂在後肩,上身穿著藏藍色翻領工裝外套,下身是直筒褲,腳上是一雙紅色的方口布鞋,走近一些能看到鞋麵上繡了顏色鮮豔的花朵。
李桂花耳尖,她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見是應綰綰,樂嗬嗬的同她套近乎,“蕭院士家的這麼早就過來洗菜做飯了啊?先前你身子不舒服,現在好點了吧?”
應綰綰彎起眼睛,“好多了,李嫂有心。”
她掃了一眼李桂花旁邊的姑娘,白白淨淨,眉眼細長,長得很標致,人看起來有些靦腆,“李嫂,你家親戚啊。”
這棟樓裏的住戶,原主大多數都認識,但對眼前這個姑娘,她腦子裏沒什麼印象,對方和李桂花的五官有幾分相似,她詢問的語氣帶著些許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