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氣,落葉紛飛。
位於陵城西南方向的薛家灣研究基地二樓套間。
應綰綰猛的驚醒,倏然間睜開眼睛,頭上方懸著一頂白色棉質的老式紗帳。
偏過頭,入目則是客廳,中央一張四方形桌子,四周圍了一圈凳子。
斑駁的牆壁,牆角立著一隻用來放碗的架子,上麵淩亂的擺著米麵糧油。
架子旁邊有水缸,邊上還有個煤球爐,爐子後麵堆了一排黑色煤球。
她印象裏這種爐子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現實中,她這是頭一次見。
視線回轉,床頭邊擺著一張簡易的課桌,上麵放著一麵鏡子一把梳子,一摞書本。
一隻白瓷老式飲水茶杯,杯身上麵簡印的最高領導肖像極具年代感。
牆角立著一個長度一米五左右的簡易木架子,架子上懸掛的衣服還算規整,布料的顏色顯得很陳舊。
這是哪裏?
她終究還是被人販子給賣到貧窮落後的山溝裏了?瞥到桌子台麵上被書遮擋住的日曆,上麵顯示的日期竟是一九八零年七月二十。
這戶人家是有多窮啊?
屋子破敗不堪,衣服鞋子全是舊的,就連日曆也是用上世紀的。
周圍溫度這樣低,是七月份的天氣?
低頭,見自己身上穿著碎花襯衫,藏青色直筒褲,床底還有一雙黑色的方口布鞋。
汗毛一豎!
是誰幫她換的衣服?
不用猜肯定是可惡的人販子!
等她逃了出去,她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間屋子隻有她一個人,且屋外還有孩子的嬉鬧聲,這裏應該是人群較為密集的地方了。
意識到這點,提到了嗓子眼兒的心稍安,快速鎮定下來,手腳麻利的從床上躍到地上,雙腳著地後一把撩開布簾子就往外跑。
手剛碰到門後的鐵栓,門外傳來一道男人渾厚的聲音。
語氣抱怨,“我說蕭院士,嫂子無故暈倒,您直接把她帶到衛生室不就行了嗎?大老遠的還讓我跑一趟。”
蕭院士?怎麼聽著像科學家?
現在人販子的代號都這樣高級了?
還院士!吹捧自己也不怕閃了舌頭。
嫂子?人販子的女人?
暈倒了?
肯定是跟著人販子一起壞事做多遭到了報應。
活該!
緊跟著,應綰綰聽到門外響起一道清冷如霜,分外好聽的聲音,“麻煩葉醫生了,不好意思,我一著急給忘了,進來吧。”伸手推門。
吱呀一聲,站在門後的應綰綰冷不丁被撞了一下,隨之後退兩步。
隨著門縫隙變大,男人有棱有角的冷峻麵孔闖入視線,標準的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纖薄,唇色是淡淡的粉。
五官精致如畫,皮膚白淨。
白大褂,內襯也是白色,黑褲子,身形挺拔高大如雪鬆。
看年紀,大約二十三四。
他身旁也有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但手裏卻提著印有十字標誌的藥箱。
和前者差不多的年紀,五官端正中等身材。
兩人看著一身正氣,一點兒也不像人販子。
難不成她被人救了?這裏是臨市救護所?
墨色的眸子一亮,唇瓣掀起笑容,剛準備開口向與她四目相對的男人打探一下他們是怎樣解救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