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堅持不住……
兩年前隻是頭疼，如今心還撕裂般的痛，讓他想要尖叫，想要把自己整個人撕成碎片。
————————————————————————————————
“晨朗？”
“晨朗啊……”
“爺爺知道你不服氣，畢竟戚氏集團是你在扛著，可你要知道，我們戚家欠了向薇啊。”
老爺子的聲音好似在耳邊徘徊。
他以前嗤之以鼻，現在卻一遍又一遍的問：“為什麼啊？我們為什麼欠她？”
……
“醫生，我們家先生為什麼還沒醒？”
管家急了，拉著醫生不讓走。
“等藥效過後，他應該就會醒了，放心吧。”
醫生安慰。
管家回過頭，就看到戚晨朗睜開了眼睛。
如墨的眸子怔怔的望著天花板，嚇得他的心咯噔一顫，先生該不會也像太太一樣傻了吧？
“先生？”
管家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戚晨朗忽地坐起身：“管家，你在戚家多少年了？”
“十、十年。”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戚晨朗盯著他，就好似野獸在盯著獵物。
管家頭皮發麻：“五年前？”
他一下子想起來了，畢竟那年發生過一件大事：“你出過車禍。”
“我出過車禍？”戚晨朗俊顏一凜。
“……”
管家麵有難色，在戚晨朗犀利的眼神中，還是小心翼翼：“因為撞你的人是小少爺，所以老爺子吩咐大家都不能再提這件事。”
顧北城！
戚晨朗眼底閃過厲色，又是他。
“先生，您也別生氣，小少爺那也是氣頭上，他也不是要撞你，他是想撞夫人。”
管家努力解釋，畢竟老爺子當年下令不準提，就是怕戚晨朗會去找顧北城算賬：“那年夫人逼死了小少爺的母親，他找夫人算賬，也是情理之中。”
這件事戚晨朗有耳聞。
顧北城的母親心氣極傲，卻偏偏愛上他的父親，這些年一直名不正言不順，本來互不幹涉，偏偏他的母親又是個惹禍的主，非要把人家逼得自殺。
“太太呢？她知道嗎？”
想到那個女人空洞的眼神，戚晨朗的心不由得一緊。
“太太那年在國外做交流生，回來的時候少爺您已經康複，她應該是不知情的，因為沒人提過。”
管家老實回答。
戚晨朗沉默了，之後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那一天喻向薇跑來找他，話都沒說就要衝過去抱他，被他嫌棄的一把推開，女人驚愕的眼神猶如烙印般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說：“喻向薇，你真不要臉，想要男人想要到投懷送抱的地步？”
穆晴在。
穆晴挽著他的手，傲嬌的宣布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他看著她笑容逐漸斂去，染上慘白，喃喃著不可能，可最終還是被趕走，如喪家犬。
……
醫生說他腦部的血淤還在，壓迫著神經，需要觀察。
可他等不住，他跑去醫院，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喻向薇，她雙眼呆滯，麵無表情。
護士正在喂飯，喂進一口，她就吃一口，安靜乖巧。
“戚先生。”
看到戚晨朗突然出現，護士也是嚇了一大跳。
“我來吧。”
戚晨朗主動接過碗。
喻向薇住院那麼久，他還是第一次給她喂飯。
稀釋的米糊喂進她的嘴裏，從唇角溢出，護士急忙拿紙巾給她擦拭，跟戚晨朗說：“要不然還是我來吧？”
“……”
男人冷眸一瞥。
護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默默的把手縮了回來。
他很笨。
笨手笨腳的根本喂不進去，總是會流出。
“戚先生，勺子需要放進去一點，稍微壓一壓舌根，戚太太就會有條件反射，會吞咽。”
護士小心翼翼的提醒。
戚晨朗看了她一眼，磁性的聲音低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