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中,氣氛肅穆。
念晚晚一身淺咖色通勤裝,才點開投影儀,一對男女激吻的照片便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目光紛紛投向了站在投影儀前的女人身上。
不為別的,隻因為照片中的主人公是念晚晚的丈夫,這家公司的boss——秦言庭。
照片上的男人清俊優雅,被他攬入懷中的女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臉,但是敏銳如念晚晚自然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
“都很閑麼?”念晚晚痞痞的挑了眉,掃視眾人一眼,大家立刻心照不宣的低下了頭,“散會吧!”
念晚晚淡靜優雅的踩著貓步離開,排開眾人的竊竊私語,似乎根本就不把這一切放在眼裏。
“念小姐,好久不見。”一把子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傳來,蘊著低低的戲謔。
熟悉的聲線讓念晚晚渾身一顫,她抬眸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麵前的男人一襲灰色的風衣,挺拔而修長的身材堪比模特,居高臨下的氣勢透著慵懶矜貴,利落的短發,俊美的容顏,狹促長眸宛若獵豹一般微微一眯,爍著精光熠熠的目光正盯著她。
念晚晚內心仿佛掀起了波濤萬丈,可嬌容上卻是波瀾不驚。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五年後的會麵會是這個樣子。
裴承霖,她的初戀,她的隱藏在內心最深處的疤痕。
念晚晚朱唇淡淡的綰起一個雲淡風輕的弧度,伸出了纖細的柔荑:“裴先生。”
裴承霖眉峰一挑,探出手,依舊的幹燥溫暖,加了點力道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
“握手距離要近,念小姐,貴公司沒有這樣的禮儀培訓嗎?”他薄唇嘴角的笑意盎然,怎麼看怎麼都透著一股……不懷好意。
念晚晚臉上的笑意僵硬了一下,眼眸泛起一層疏離,“多謝提醒。”
說話間手下柔荑往回扯,他卻攥的死死的。
她的笑冷了下來,“裴先生還有事嗎?”
“有一樣東西想親手交給念小姐。”裴承霖似笑非笑的從口袋中取出,修長的指間把玩著,“不知道念小姐有沒有印象?”
他說的漫不經心,念晚晚視線尋著他的垂眸,臉色陡然一變。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間,是一枚糯米種的玉簪子,簪頭含苞欲放的玉蘭花是她找了很久才買到的,幾天前,她去酒吧的晚上不見了。
念晚晚攥緊拳頭,她以為,那晚隻是一場夢而已。
“看起來是有點印象了。”裴承霖薄唇挑起一個邪肆萬千的笑意,手下一用力,將她拉到跟前,湊近了幾分,“下次……可要小心了。”
他的聲線極為溫柔,溫熱的氣息撲到念晚晚的脖頸間,卻如毒蛇爬過一般,留下一層冰冷的觸感。
念晚晚咬緊牙根,指尖都冰涼了,裴承霖輕笑一聲,極其順手的將簪子插到了她的發間。
“物歸原主了。”他姿態張揚一笑。
“裴先生。”一道清淡的嗓音傳來,念晚晚一怔,轉頭就看到秦言庭帶著許多人正朝這邊走來。
她下意識的將手抽了回來,裴承霖倒是沒有阻止,隻是不疾不徐的看向來人,彎了唇,“秦總,真是日理萬機。”
“哪裏哪裏,有失遠迎了。”英俊的男人明朗挺拔,他掃了一眼念晚晚隻是微微皺眉,“晚晚,不舒服嗎?”
“晚晚?”裴承霖下意識的在唇齒間重複這個名字,眸色深沉了起來。
“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念晚晚。”秦言庭大手一抄將念晚晚攬到身邊,言笑優雅,“這位是裴先生,你已經知道吧?”
念晚晚垂眸敷衍的點了點頭,擰起了眉心。
“不舒服嗎?”秦言庭體貼的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
“沒,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念晚晚露出一個禮貌而疏離的笑,不自然的從秦言庭的懷中抽身出來。
“秦太太,”裴承霖沉聲,有意拔高了聲音幾分,“注意身體。”
念晚晚側眸,他俊美的臉上似笑非笑,狹促的眸光意味深長。
瘋子。
念晚晚清冷的轉身,踩著優雅的腳步,脊背挺直的仿佛一節竹。
“念副總,電話。”助理盛瑗上前,注意到她蒼白的臉,有些關心,“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方才會議室的事情她也聽說了,隻是領導們的私事哪裏能容的她插嘴,卻沒想念晚晚隻是擺了擺手。
“誰的?”
“是秦老先生的。”
秦父?
念晚晚才進了辦公室的門桌子上的電話便再次響了起來,她微微擰眉,應聲,“知道了,把我晚上的行程都取消。”
秦父的電話很快便再次打來,勒令念晚晚今晚必須回家,她才下了班還沒進門,便聽到裏麵傳來一道砸東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