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武的這一段話,包含著深刻的內容。它首先是向我們揭示了在戰爭雙方的力量較量中,存在著敵方與己方、可勝與不可勝、先為與後為、為與不為等諸多對立的方麵。要使自己成為“勝兵”而不是“敗兵”,孫武的“先為不可勝”謀略強調了三個原則:
第一,把握不敗給敵方的條件,以保存己方實力。這就要求己方不僅是“為”,而且要“先為”,並且一定要“為”到“不可勝”的程度,能經得起敵方的任何進攻。
第二,要待時而動戰勝敵人。在孫武看來,“先為不可勝”的目的在於,“以待敵之可勝。”而“不可勝在己”,增強軍事實力關鍵靠自己;“可勝在敵”,要戰勝敵人則要看敵人是否有導致失敗的因素。
第三,預測戰勝敵人的時機而不蠻幹。在孫子看來,自己“為”到了“不可勝”的程度,隻是具備了戰勝敵人的主觀條件,要把戰勝敵人變成事實,“以待敵之可勝”即預測、捕捉、等待擊敗敵人的戰機絕不容忽視。因此,即使達到了“不可勝”的優勢,也不要貿然發起進攻。正是在這一意義上,孫武說“勝可知而不可為”。
以上三條原則,體現了孫武保持不敗、等待機遇、轉換戰機的勝負觀,是對戰爭規律的總結,即使在今天高技術戰爭條件下,依然有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價值。
1812年6月,拿破侖統率60萬大軍,對俄國不宣而戰。當時俄國前線部隊隻有13萬人,難以抵禦法軍強有力的攻勢。俄軍統帥庫圖佐夫麵對強敵,決定采用“先為不可勝”的作戰方略,先大步後撤,保持自己不敗,再待機破敵。
庫圖佐夫在指揮俄軍向東退卻時,沿途實行堅壁清野,使法軍得不到糧食和戰備物資。同時又派出小股部隊不停襲擾法軍後側和交通線,以疲憊法軍。
俄軍退至博羅季諾地區,庫圖佐夫見這裏地形有利,決定在此與法軍進行交戰。他命令俄軍搶占有利地形,以逸待勞。長驅直入的法軍在此遭俄軍迎頭痛擊,猝不及防,傷亡5萬餘人。
重創法軍後,庫圖佐夫仔細分析了形勢,認為此戰雖勝,但法軍從人數到裝備仍處於優勢,拿破侖也對俄軍重視起來,俄軍反攻的時機尚未成熟,於是主動放棄了博羅季諾地區和首都莫斯科。臨走之前,庫圖佐夫將來不及運走的糧食和軍用物資全部燒毀,使莫斯科成為一座空城。
打了勝仗還撤兵,當時的許多俄軍將領都覺得不可思議。事實證明,這一決策是正確的。法軍占領莫斯科後,一無所獲,加上嚴寒的冬天,法軍供給奇缺,疾病流行,處境艱難。拿破侖欲進不能,欲守不成,被迫撤軍。
精疲力竭、饑餓交加的法軍此時已鬥誌全無,聽到撤軍的命令後,便競相後退,秩序混亂。
庫圖佐夫見法軍如潮後退,抓住戰機,組織反攻,大敗法軍,收複了全部國土。等到拿破侖逃回巴黎時,數十萬的軍隊隻剩幾千人了。
俄軍以劣勝優,打敗入侵的法軍,首先是庫圖佐夫采用了誘敵深入、避敵鋒芒的戰略,待法軍師乏兵疲之機,再進行反攻。這是在不具備先機製敵條件下運用“先為不可勝”謀略而取勝的典型戰例。
首先創造條件,使自己不被對手所戰勝的思想,不僅能運用於軍事行動,也可運用到其他領域。
詹姆斯·布坎南是第十五任美國總統,年輕時曾是名律師。一次,一位當事人與人爭吵,在盛怒下說了一些過激的話。對方控告他威脅他人生命。由於原告掌握了確鑿證據,而被告在法庭上又很難辨清被告的話是否有不良動機,處於不利地位。布坎南沒有糾纏於爭吵中的細枝末節,而是不動聲色詢問原告:“先生,假如你是一位膽量稍微大一點的人,你會在意我當事人過激的言辭嗎?”
“我像任何一個勇敢的人一樣無所畏懼。”原告答道。
布坎南設下圈套:“那麼,我的當事人威脅你時你也不會畏懼吧?”
“不會的,先生。”
“你不怕他嗎?”
“是的,我不怕。”
“那麼,你還指控什麼呢?我提議駁回原告的控告。”法庭即刻了結了此案。布坎南在這裏運用了“先為不可勝”的謀略。起初原告以威脅他人生命起訴,言之鑿鑿。布坎南避其鋒芒,不去與他論理,辯解當事人是在什麼情況下說那些話的,因為這一點難以解釋清楚。這就創造了不被論敵胡攪蠻纏的條件。接著提出假設,如果是個膽量大一點的人,就不會在意別人的言辭“攻擊”。
原告聽明白了布坎南是在暗示他是個懦夫,大庭廣眾之下他不願受此“羞辱”,於是竭力表白自己是一個勇敢者,這正步入了布坎南設下的圈套。等原告一再聲明自己不怕任何威脅時,戰機出現了。因為既然你不怕威脅,又何必控告別人呢?布坎南機智地抓住了論敵的漏洞,果斷地予以回擊。在嚴密的邏輯推理下,將對手徹底擊敗。勝於易勝
見勝不過眾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戰勝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舉秋毫不為多力,見日月不為明目,聞雷霆不為聰耳。古之所謂善戰者,勝於易勝者也。故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故其戰勝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
孫子說:“預見勝利不超過一般人的見識,算不上最高明;通過激烈交戰而取得勝利,世人普遍稱讚,也不能算是最高明的。這就像舉起秋毫算不上大力士,看得清日月算不上明眼人,聽得見雷響算不上耳聰一樣。古代所謂善於打仗者,都是指那些在容易取勝的條件下戰勝敵人的人。所以,那時善於打仗的人雖打了勝仗,卻沒有智謀的名聲,也沒有勇猛的武功,所以他們取勝又不出現任何差錯,原因在於措施是放在必勝的基礎上的,是戰勝那些已處於失敗地位的敵人。”
孫子在《軍形篇》中對於戰爭中的攻防與勝負曾作過精彩的論述:采取防禦能保存自己,但要取勝還要看怎樣戰勝敵人,即“可勝在敵”。防禦隻是自保的作戰形式,要取勝就要進攻,所謂“可勝者攻也”。那麼,怎麼進攻呢?孫子在此提出了“勝於易勝”的觀點。他說,能正確預見到戰爭的勝利,能夠打勝仗,這當然也是好的,但不能算最好的。孫子心目中的“善戰者”,是“勝於易勝”。就是說,要對容易取勝的敵人和在敵人容易被戰勝的時刻取勝,也就是說,要在完全有把握取得“全勝”的情況下取勝,才真正是“善戰者”。
勝於難勝,其智易彰,其名易揚,也容易得到世人的喝彩。但孫子的見解卻高人一籌。他認為“無智名,無勇功”的“勝於易勝”才是善戰者,才是應該倡導的。因為這樣的“善戰者”,事先已有周密的考慮,正確的判斷,妥善的部署,正確的措施,所以他的勝利看起來容易,其實這種表麵未見智勇的易勝者,恰恰是智勇超群,是大智大勇。
1947年3月,蔣介石調集胡宗南集團共34個旅25萬人,向我陝甘寧邊區發動重點進攻,企圖消滅我中央機關和西北野戰軍。
當時,我軍隻有2萬餘人,麵對強敵,我軍在毛澤東、彭德懷的指揮下,采用“蘑菇戰術”,使敵疲於奔命,我軍再集中兵力,“勝於易勝”,各個殲滅。
首戰青化砭。我軍先以一個營的兵力誘敵北上安塞,等敵主力向安塞追擊後,我軍集中6個旅在青化砭設下包圍圈,僅用一個多小時,將敵三十一旅殲滅。
次戰羊馬河。胡宗南發現三十一旅被殲,急忙令敵軍主力由安塞掉頭東進。我軍主力向西轉移至蟠龍休整,僅以一個旅兵力牽製敵人在陝北高原兜圈子,15天內武裝遊行200公裏,把肥的拖瘦,瘦的拖垮。我軍見戰機來臨,以兩個旅阻敵9個旅,集中4個旅的兵力,在羊馬河一帶將敵第一三五旅一舉圍殲。
三戰蟠龍鎮。羊馬河之戰後,胡宗南誤以為我軍準備東渡黃河,率軍北犯綏德。我軍又以小部分兵力誘敵北進,乘蟠龍守敵孤立無援之時,集中4個旅圍攻蟠龍,全殲守敵第一六七旅。
陝北“三戰三捷”。麵對數倍於己的敵軍,我軍采用聲東擊西戰術,巧妙調動敵人,然後集中兵力,勝於易勝者,在局部上各個擊破,共殲敵14萬餘人,粉碎了蔣介石對解放區的重點進攻。這次勝利還告訴我們,在運用“勝於易勝”謀略時,要把握兩點。一是選用適當戰術,造成易勝之敵。胡宗南進攻陝北時,氣勢洶洶,兵力集中。我軍利用敵氣盛驕狂、急欲決戰的心理,以小部兵力示弱誘敵,調虎離山,而後在青化砭一舉殲敵一部。次戰,我軍先是聲東擊西,指揮敵軍大遊行,而後在羊馬河捕捉住殲敵戰機。所以殲敵戰術要根據敵情、我情、天時、地形等條件靈活運用。二是選準易勝的對手。所謂易勝之敵,一般是指疲勞、饑餓、驕狂、孤立之敵,但還要具體比較,在易勝者中選擇更弱者。陝北三戰,我都以數倍於敵兵力殲敵一個旅,每戰選擇的都是孤立之敵,我有絕對把握一舉全殲。可見,我軍在運用“勝於易勝”謀略時,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地。
“勝於易勝”在戰場上被兵家推為製勝之要,而在經濟領域,如果能巧妙運用這一謀略,也同樣能大獲成功。
香港頭號船王華人包玉剛,1956年他隻有一艘商船。次年埃以戰爭爆發,由於蘇伊士運河關閉,造成貨物積壓。別人勸他趁此良機大撈一把,但包玉剛仔細分析了形勢,為了避免與西方船主直接競爭,把船運事業仍然放在東南亞的貨運上。結果,埃以休戰後,西方大批商船無事可幹,還要花大量費用進行維修。相反,由於包玉剛立足於東南亞,占有天時地利,很快成為世界船王。
善於選擇一個“勝於易勝”的目標,避開強勁有力的對手,是包玉剛成功的主要方麵。
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也有不少中小企業,從小處著手,選擇一條“人無我有”、“勝於易勝”的經營之道,拾遺補缺,而使事業得到發展。有一位西歐地毯商人,來到阿拉伯國家後,發現許多虔誠的穆斯林教徒每日都要定時祈禱。他們在祈禱時,一定要跪拜於地毯上,且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麵向聖城麥加。根據這個特點,這位商人將扁平的指南針巧妙地嵌在地毯上。指南針指的不是正南或正北,而是不論在哪裏,都可以準確地指向麥加城。就因為這個小小的指南針,這種地毯一上市,就成了搶手貨。
守則不足,攻則有餘
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餘。
戰爭一爆發,交戰雙方先要確定是主動進攻還是積極防禦。怎麼來確定這一點呢?孫武認為主要依據雙方的軍事實力。因此,他在《軍形篇》中提出“守則不足,攻則有餘”的謀略。孫武說:要使自己不被戰勝,靠的是防禦;要戰勝敵人,就必須進攻。我采取守勢,是由於取勝條件不足;我采取攻勢,是由於取勝條件有餘。
孫武的這段攻與守的論述,是以“不敗而求勝”為前提的。它有幾點值得注意:
第一,作戰首先要保證不失敗,而防禦是行之有效的手段,即“不可勝者,守也。”這是因為在同等條件、同樣的兵力下,防守除了能以逸待勞外,還可以充分利用有利地形。克勞塞維茨說:“假定使用的是同一支軍隊,進行防禦就比較容易。”
第二,守僅僅是確保自身“不足勝”,要克敵製勝,還必須進攻,即“可勝者,攻也。”因此,僅僅立足於防守是不夠的,等我方具備戰勝敵人的條件時,必須毫不遲疑地展開進攻。
第三,攻與守不是隨心所欲的,而是由客觀條件而定。防守是因為兵力不足,進攻則是兵力有餘,所以叫“守則不足,攻則有餘。”
第四,“守則不足,攻則有餘”也可以理解為一種用兵藝術,如唐太宗所雲:“守之法,要在示敵以不足;攻之法,要在示敵以有餘。示敵以不足,則敵必來攻,此是敵不知其所守也;示敵以有餘,則敵必自守,此是敵不知其所攻也。”意為:“防守的原則,關鍵是向敵人顯示兵力不足;進攻的原則,關鍵是顯示兵力有餘。以為我兵力不足,敵人必定采取攻勢,因為它不懂得怎麼防禦;以為我兵力有餘,敵人必定采取守勢,因為它不知道該怎麼進攻。”此為一說,聊以備之。
戰國末年,秦國老將王翦奉命率領60萬大軍攻打楚國,楚國則傾全國兵力抗擊秦軍進攻。秦軍到達楚境後,王翦針對楚軍兵強馬壯,又急欲決戰的特點,沒有馬上發動攻勢,而是采取了避敵鋒銳、堅壁不戰之策。他命令秦軍就地紮營,高築營壘,修建工事。露宿於野外的楚軍,一日數次到秦軍營前叫陣挑戰,王翦不為所動,高掛免戰牌。天長日久,楚軍士氣低落,楚將無奈撤兵。王翦見楚軍後撤,令秦軍全線進攻,養精蓄銳的秦兵聽到衝鋒號令,銳不可當地衝向敵陣,把楚軍打得大敗。這是較好地體現了“不可戰者,守也”謀略思想的突出一例。
秦軍伐楚,本該采取攻勢。但麵對強楚,在不具備速戰取勝的條件下,王翦一反常規戰法,采取固守疲敵之計,先保持不敗。等到楚軍疲憊不堪被迫撤退時,又不失時機地發起進攻,終於大獲全勝。
防守與進攻都要根據戰場上的具體情況而確定。該守則守,該攻則攻;防守時固若金湯,進攻時勢若破竹。孫權攻皖城之戰,體現了孫子“可勝者,攻也”的進攻原則。
公元214年5月,曹操派遣廬江太守宋光率兵屯駐皖城。宋光屯兵皖城後,命令士卒開墾稻田,準備持久作戰。
呂蒙建議孫權快速出兵,攻擊魏軍,因為一旦魏軍屯田補充軍糧,幾年後兵強糧足將難以製服。孫權接受了呂蒙的建議,揮師進軍,兵臨皖城。在研究怎樣奪取該城時,孫權部屬大都建議構築攻城土山高壘,隻有呂蒙反對這一常規戰法,因為等幾天後土山高壘築成,敵城內的城防已整修加固,城外的救兵也會趕到,就失去了攻城時機,不如趁敵城防不固、援兵未到以及雨季水漲未落之時,集中優勢兵力,四麵圍攻。孫權又采納了呂蒙建議,不失時機地向皖城發起進攻。吳軍士氣正旺,奮勇登城,結果隻花了吃頓飯的功夫,就攻克了皖城。前來增援皖城的魏將張遼,半途中聽到這一消息,率軍回撤。
孫權、呂蒙可謂是真正懂得了“可勝者,攻也”的奧妙。其一,善於準確判斷進攻作戰所應具備的條件;其二,適時把握了發動進攻的時機。
以上兩例說的是戰爭中的攻與守,都要根據戰場上的具體情形而定,這就是孫子所說的“守則不足,攻則有餘。”做到這一點,可稱得上是善守善攻了。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是孫子在《軍形篇》中提出的進攻謀略。九天:形容極高的天。此句意為:善於進攻的軍隊,行動如在高不可測的雲天之上,使敵方無法探知虛實,而我方則可尋機而動,出敵不意取得成功。
進攻是一種主動的作戰形式,一般而言,進攻者可以自主地選擇攻擊的時間、地點、方式和手段,但這並不是說,進攻者就一定占據優勢,如果對據山河要塞的戒備之敵也貿然進攻,則往往會不知其所攻而受挫。因此,孫子提出“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
怎樣才能達到這一點呢?關鍵在於保持攻擊的突然性和速度的迅疾。或集中優勢兵力,先發製人;或以各種偽裝佯動,欺騙蒙蔽敵軍,造成敵人的錯覺;或利用天時、地利、空間和新奇的戰術,在敵人失去戒備的地點和時間,給敵人以突然打擊。
“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在軍事作戰上的總要求是達成攻擊的突然性和速度的迅疾。1950年抗美援朝戰爭中,彭德懷指揮的第一、第二次入朝作戰,就是攻擊戰的成功範例。
1950年夏天,朝鮮爆發內戰。不久,美國等一些西方國家出兵幹預,把戰火燒到鴨綠江邊。中國政府應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的邀請,組成誌願軍,由彭德懷任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赴朝作戰。
為了達成進攻的突然性,彭德懷遵照毛澤東的指示,采取了各種偽裝,部隊每日黃昏開始行進,於次日淩晨隱蔽休息,並避開主要交通要道。
彭德懷的這一策略成功地欺騙了美軍。盡管美軍頻繁地出動飛機偵察,卻沒有發現誌願軍的蹤跡。擔任美國陸軍副參謀長的李奇微事後感歎道:“中國人沒有留下一點部隊運動的痕跡”,“偽裝得十分巧妙的中國軍隊都隱蔽起來了。”美國駐遠東部隊總司令麥克阿瑟因此作出錯誤判斷,認為中國軍隊不會在朝鮮半島被破壞殆盡的情形下貿然出兵。
蒙在鼓裏的美軍在占領平壤後,耀武揚威地兵分東西兩路,急速北進,造成戰線拉長,東、西進擊的部隊間出現較大的空隙。彭德懷立即抓住戰機,充分發揮我軍善打近戰、夜戰的特點,指揮四個軍對北犯的美國及韓國軍隊迎頭痛擊。由於我軍進攻突然,兵如天降,使敵軍猝不及防,被殲15萬餘人,狼狽南逃清川江。
初戰失敗後,麥克阿瑟並沒有清醒過來。他過高估計自己的力量,認為美軍擁有世界上一流的裝備,握有製空權,而誌願軍裝備陳舊,後勤供應困難,不足為慮,於是從1950年11月起,又命令美韓軍隊向誌願軍發動全線進攻。彭德懷將計就計,故意示弱,讓部隊大踏步後撤,從而占領有利地形,待機殲敵。
麥克阿瑟以為誌願軍怯戰,揚言聖誕節前結束朝鮮戰事,讓5個軍20餘萬人馬全速北進。
這正中了彭德懷的圈套。等美軍孤軍深入後,誌願軍迅速出擊,切斷敵軍退路,將其分割包圍。敵軍幾個師擁擠在德川以南、三所裏以北的狹長地帶,被誌願軍打得失魂落魄,爭相潰退,一氣跑了200多公裏。這一仗,誌願軍收複平壤,殲敵8萬餘人。
彭德懷指揮的第一、二次入朝作戰的成功,不僅在於其擁有正確的戰略,更主要的是他把握戰機,用兵神速,行動突然,如天兵天將,使美軍無法得知我軍虛實而陷於困境。這樣的攻擊戰法,可謂是“動於九天之上”。
“動於九天之上”的善攻謀略,也可以運用到論辯或智力競賽中。參加這一類的競技比賽,選手們常常圍繞命題展開唇槍舌劍,取勝與否,決定於參賽者精心準備及臨場發揮等因素。如果在論辯中,在對方毫無戒備或料想不到的方麵展開論戰,往往能出奇製勝。這是“動於九天之上”在論辯競爭中的新注解。
有一位女大學生聰明伶俐,在學生會舉辦的一次智力競賽中,被推為代表。不料在搶答題中因搶時間出現失誤,差點敗北。
主持人出的題目是:三綱五常中的“三綱”指的是什麼?
正確的答案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這位女學生一急,說成“臣為君綱、子為父綱、妻為夫綱”,引起哄堂大笑。
主持人正要為她打分,自然是扣除10分。這時女大學生反而不慌不忙,冷靜下來,辯解道:“我這是新‘三綱’,與古代的舊‘三綱’是兩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