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越來越小,白掌櫃一群人跪的腿都麻了。
清允才從那張木椅上站起來,眸色如水般明亮,端正的看著現場的所有人,一襲白衣在身,宛如清冷玉潔的月上仙子。
“敢問在場的百姓,清允是不是懲罰白掌櫃輕了?”清允唇角一勾,聲音如一片羽毛,輕輕滑滑的在所有人的心中掠過,說不上的柔滑。
現場一時鴉雀無聲,突而冒出了幾聲,“當然了……”在這幾聲冒出去之後,白掌櫃帶的那群跪在地上的人低頭大聲叫囔,“大小姐,小心天打雷劈。”
清允掠視了說這話的那群人,心有丘壑的無壓力的揚唇一笑,隻是笑得有幾分狠厲,連眼中都透露出幾分憤怒。
“大家都對我的做法覺得對他們很不公是不是?那好,我倒要問問對我跪著的這一群男人,何為醫者,何為醫德?讓他們摸著他們的良心回到大夥!”
“如果一位醫者,隻是掛著醫者名頭,隻知道賺取病人的錢,對瀕臨垂死的病人不顧,哪裏來的醫德?”
“帶著勢力的眼睛去選擇自己的病人,去看待自己的病人,那他們還配稱為醫者嗎?”
“我身為季世堂的女主人都不知道普通的一副藥,居然比平常的要鋪高出了五倍?醫館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給百姓治病,讓他們病了能有一個治病的地方,而不是回去等死!”
“這樣的醫者,坐在我的季世堂裏隻會砸了我季世堂濟世救人的招牌!讓他們坐在季世堂裏還有何意義?”
犀利卻中肯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的大驚,沒想到一個嬌弱如扶風柳枝的女子居然有著濟世救人,關懷蒼天的鴻鵠之誌。
也不知道人群中誰帶頭鼓起掌來了。
“溫大小姐,剛才小生冒犯,失敬失敬。”
“一個小女子都能有如此寬闊的胸襟,這群跪在地上的男人是怎麼回事?男人的尊嚴和救死扶傷的醫德在哪裏?”
“老嫗活了八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姑娘這樣的仁厚之人。”
“……”
想黑清允的白掌櫃此時拿著眼睛瞪著清允,咧著嘴,握著拳頭想把她給咬死。
一時間誇讚清允的話又如滔滔江水,源源不斷的向清允襲來。
清允臉上看不出是任何的情緒,一雙深如古井般的眸子漫過各種的顏色,讓人撲住不住,想探究個虛實卻撲了個空。
眾人又紛紛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女子產生了好奇和敬佩……除了那個一心擔憂女兒病情跪在地上掉眼淚的母親。她無暇顧及那麼多。
清允蹲下,為她把脈,脈搏虛弱的幾乎感覺不到是在跳動,人已經昏厥,成了假死的症狀。